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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
全身一震,却没有停下脚步,若会只因着一点外力便改变初衷,他便不是他了。
当他走向庭院深处时,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幽幽响起,数转之后,归于寂灭。
大凡象些样的寺院中,总会有钟鼓楼这东西在,对佛门来说,暮鼓清心,晨钟涤欲,都是少不得的东西。
白马寺纵然破落,但天下第一寺的名声,却非虚得,仍是场面宏大,规模依旧,别的不说,只这遥遥相对的钟鼓二楼,便比他在别处所见的任何寺庙,都要来得宏伟气派。
只是,他的注意力,之所以能够完完全全的集中起来,却不是因为这两栋楼有多么的高大的出众,而是因着站在楼下的两个人。
钟楼下站的人身形甚是修长,头戴一顶斗笠,难辨年纪大小,手中握着一条齐眉长棍,棍身漆的油黑发亮,棍尾支在地下。
鼓楼下站的人最多四十岁出头,相貌粗豪,空着双手,虽是身着冬装,也难以掩饰他身上的虬张肌肉。
这个所在本来很是开阔,两楼相据足有十丈,但他两人在这儿一站,气势所摄,竟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这十丈之地尽数护住,向他宣布着:
妄进者,杀无赦!
他甚至可以感到,这两人护住的区域,其边线便在自己身前四步之地。
自己之所以能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出手,而是因为,他们认为,唯有在对手突破了那条线之后,两人的合击,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作用。
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开始向前迈步。
一,两,三…
四!
甚至连提醒或是呼喊都没有,劲风急卷,自左方袭来。
但那双拳头,却比拳风来的更快!
左手本能挥出,在拳掌还未相碰之前,空气中竟已有丝丝寒意泛起。
时值隆冬,春心未回,丝丝寒意本是平常,但是,这寒意,不对!
这是以强劲内功,再加上独门心法,人为创出的寒地。
他认得这功夫,也因着这功夫,他知道,来人是谁了。
虽是外表与坎水功有几分相似,但运用变化,施展功效,却大为不同。
华山冰魄功!
冰魄功传为当年风觉迷于忘情书生交手后悟得,七十年来,一直号称"天下寒功第一"名声尤在玄天八功之上。
冰魄功乃华山镇山之宝,修习之途又极是艰难,这一代华山弟子中,能有所成者,不过十余人而已,而能练到炉火纯青者,除华山掌门和两大长老外,就只有一人。
华山掌门大弟子,田奥名!
田奥名,三十九岁,六岁上华山,投入风入松门下,十岁得授天梯剑法,十四岁学得混元功,二十四岁上得传冰魄功,三年功成,无论成功之速,还是起始年龄,都是华山之最。
谁都知道,这华山一派,早晚都是他的。
事实上,风入松年纪已高,不愿轻动,近十年来,华山派在武林中的很多事情,也都是由他代劳,无论身份威望,他都已等同于事实上的一派宗主,足可和各家掌门平起平坐。
无论名声地位,他都远在苏元之上,可是,象这样的一个人,此刻,出现在这里,却竟然只是看守门户,而且,竟会和人联手进击。
能够有资格和他联手的,又会是什么人?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那人的棍,已似一条灵蛇般,游向他的背后。
他已无暇分心,这两人出手极重,全是必杀之势,若稍有懈怠,他很可能便永远无须再关心任何人的身份或是来历。
冰魄功虽是凌厉逼人,却吓不倒他,左手一圈一旋,点点红光泛起,瞬间已将寒意消去。
以离火功破去冰魄功,手法干净利落,全不拖泥带水,只此一着,便无愧为江湖一流高手。
只是,在这同时,他的脸色,却微微一变。
糟糕,竟是不自觉的便将离火功用出,这下麻烦了…
心下的担忧全未影响到他的反应和动作。
身形一偏,险险让开那一棍,一交扑倒,在地上只一滚,翻身站起,早将腰间钢刀执在手中,沉声道:"在下玄天宫苏元,不知何事得罪了华山一派,田先生可能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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