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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欢脸上的笑容消失,拿着酒瓶就喝起酒来,她喝的急,红酒顺着白皙纤细的脖子流进去,还剩的半瓶红酒被她糟蹋的七七八八,喝着喝着酒呛到了,不停地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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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是喝的微醺,还没醉,此时见重欢咳成这样,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什么,酒醒了,抢过她的酒瓶,骂道:“你何苦这么糟蹋这酒,贵着呢。”
重欢冷笑,凉薄地说道:“他都把我糟蹋成这样了,我还不能糟蹋他几瓶酒?”
杜鹃看着她乌黑发亮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身负巨债,就算是生在最普通的家庭,重欢也会有美好的未来,有喜欢的对象,有稳定的工作,有梦想,岁月静好地生活,而不是为了钱委身给男人,跟不同的女人争夺同一个男人,在凶险万分的娱乐圈里杀出一条血路。
“杜姐,你回去吧,我没事,日子总得过下去。”
重欢将酒瓶随手丢了,拉着杜鹃起来,要送她回去。
杜鹃被送出门外,看着站在豪门深影里的年轻淡漠女子,原先生出的那几分艳羡荡然无存。
她的人生路,还能有选择,而重欢没有了,她所有的路都是厉斯臣帮她选的。
厉斯臣在法国呆了几日,等国内的新闻炒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动身回国,刚出机场,老佛爷派来的黎叔就等在接机处,笑容可掬地说道:“二少爷,老太太派我来接你,让你回一趟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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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斯臣挑了挑眉,笑道:“麻烦黎叔亲自来接,让奶奶给我打个电话就好。”
黎叔笑眯眯地说道:“老太太说,二少爷最是老奸巨猾,不亲自来捉人,根本见不到人。”
前来接机的老实木讷的助理徐朗听到这话,险些没笑喷,老太太还真是了解自己这孙子。
厉斯臣叹气地抚着额头,原本回深华园的行程硬是改成了回厉家主宅。
厉家家大业大,在南洋世家中独占鳌头,却子嗣单薄,到了厉斯臣这一代,嫡系的只有两个孙子,一个是长房嫡孙厉暮霭,一个是二房独子厉斯臣,老爷子早些年便去世,厉家老太太素有老佛爷之称,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纵然是女流,在南洋却是一言九鼎,地位极高。
到厉家主宅时,老太太正泡了一壶武夷大红袍,坐在中式庭院里,听着昆曲,咿咿呀呀地跟着哼唱。
厉斯臣进了屋,也不顾风尘仆仆,上前来抱住老太太瘦小的身子,笑道:“给老佛爷请安。”
老太太被这英俊健硕的小孙子一抱,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堆积起来,笑骂道:“贫嘴的东西,还记得回来看奶奶。”
老太太这边骂着,那边就叫着黎嫂给厉斯臣准备吃的。
“奶奶,飞机上吃过了,不用麻烦黎嫂了。”
厉斯臣瞧着老太太这架势,像是要留他住在主宅,有些头疼。
他有些想念深华园的小王八蛋呢。
“飞机上那能叫吃的吗,我让黎嫂给你准备你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老太太笑眯眯地站起身来,拉着孙子进屋去。
厉斯臣见状少不得要哄着老太太。
“黎嫂,你把那报纸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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