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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有什么想问的,我也可以告诉你。”
魏玠认为这是一种交换,他了解薛鹂,薛鹂也该了解他。
薛鹂对魏玠的了解来自于世人加诸在他身上的种种赞誉,而对于他本人的心性与过往,她称得上是一无所知,更没有闲心去了解他,如今也没有。
她知晓得越多,日后便越难以逃离他。
薛鹂敷衍道:“表哥的事迹无人不知,我从前便听闻过了。”
魏玠拆穿了她。
“你不想问吗?”
薛鹂睨了他一眼,无奈地开口:“那表哥会怕黑吗?”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薛鹂会问这种事。
笑了笑,回答道:“幼时有过,如今已经习惯了。”
魏恒不许他的雀目之症被外人所知晓,因此除了魏恒与玉衡居自小侍奉他的人以外,只有薛鹂无意间知晓了此事。
幼年他曾因为夜间目不能视而摔伤,在见到阿娘的时候偷偷向她说了此事,以为会得到一些关怀,却不想会惹恼她,换来许多咒骂。
而后父亲也将他训斥一通,罚他在漆黑的祠堂中跪了一整日。
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是否会怕黑,即便她或许没有关心的意思。
魏玠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受,似乎要做些什么才能消解,而后他倾身靠近薛鹂,捧着她的脸亲吻她。
薛鹂又嗅到了那种让人迷醉的香气,魏玠的头发与她的纠缠在一起,如同缠绕的树藤那般密不可分,彼此的气息在唇齿间交换,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黏稠。
魏玠是个很善于学习和探索的人,他轻易地便能找到勾动薛鹂的法子,而后耐心至极地去击溃她,甚至称得上是勾|引。
薛鹂的身躯发软,呼吸也在发热,她为自己的变化而不齿,只好将此怪罪于魏玠,是他太过可恨。
一吻毕,薛鹂已经是面红耳赤,唇瓣略微发麻,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胸口缓缓起伏着。
而魏玠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发出一声让她羞愤的轻笑。
“好了,你回去吧。”
薛鹂如同逃似地离开了魏玠的卧房,侍女将她送回了属于她的暗室,似乎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屋内从没有烛火。
锁链不算长,仅能让她在床榻周围走动。
夜间惊醒后,脚腕处的冰凉如同一条缠绕其上的毒蛇,总让她忍不住心中一惊。
魏玠时常来看她,送她华美的衣饰,与她说起自己近日的事务,甚至偶尔心情愉悦,他会抱着她在廊前晒太阳。
魏玠手里拿着书,薛鹂便卧在他怀里,二人亲密无间,却又各怀心思。
她时而会忍不住问起阿娘,或是问起魏蕴,唯独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梁晏。
而魏玠也总是回答她:“你有我便够了,不必关心旁人。”
“那是我阿娘。”
她想知道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她所珍视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魏玠依然会告诉她:“你只需要我。”
简直毫无人性。
一来二去的,薛鹂也放弃了,其实即便不去问,她也能猜到阿娘必定整日以泪洗面,甚至会将这些事怪到梁晏头上。
那梁晏呢,她不敢问,他们婚期在即,梁晏也许会因此自责,每日疯了似的寻找她的消息,还会在她与政务之间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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