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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仲宣微微一笑,只觉头晕脑胀,眉眼饧涩,心里只想着,这胭脂醉倒是后劲这般的大。
但面上还是笑着安慰着徐妙锦:“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明日寅正记得让丫鬟叫我。”
徐妙锦答应了。
只是见他这样,到底忍不住,还是问着:“大哥,你既是这般不辞辛苦的给研姐姐送了这两盒子槐花糕来,倒为什么不让她知道?若她知道了,好歹也晓得你心中是时时刻刻的在念着她的啊。
如这般的明明是自己做了,却又不让她知道,便是一百年她也不晓得你对她的情意啊。”
徐仲宣已是闭了双眼的,要睡不睡的样儿。
闻言便低声的说着:“我怕吓着她,那样反倒不好的了。
且慢慢儿的来,终有一日她会接受我的这份情意的,我并不着急。”
徐妙锦听了,只又气又急。
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倒是不急了,我这个做妹妹的跟在你后面倒是急得要不的。
不然老是做出这么一骑红尘,夜里送些糕点之类的事出来,然后次日又要起个大早赶去衙门里应卯,时日长了,你的身子是铁打的也怎样的?倒是不会顾惜自己的了,现下又是喝的这般的醉,偏生厨房里又没人,做不来醒酒汤,教她看着他现下这样,只急的如熬盘上的蚁子一般,可也唯有在一旁看着干着急的份儿。
徐妙锦这里正懊恼着,那边青竹手中捧着瓷瓶急急的走了进来。
“姑娘,”
她一进门就快速的说着,“简姑娘说用这槐花蜜冲了水给大公子喝就能醒酒呢,且是能治头痛的。”
徐妙锦一听,立时就催促着:“那还不快拿水冲了来。”
青竹忙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让丫鬟去拿碗勺,提水来。
偏生徐仲宣虽然是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可听着简姑娘这三个字,他立时便睁开双眼,起身站了起来,问着:“简姑娘?青竹,你对简姑娘说了什么?”
他神色之间颇为严厉,只吓得青竹立时便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面上更是带了惧色,也不敢看他,只是垂着头望着水磨青砖地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徐仲宣又道:“先时我那般的对你说,让你不要对简姑娘说这槐花糕是我拿来的,可是你对她说了?”
青竹一时头垂得更低了,也更加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
徐妙锦在一旁见了,便赶着上前来说着:“大哥,这事你也不要怪青竹,是我让她说的。
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说罢,嘟着一张嘴笔直的站在旁边,两颊鼓鼓的,瞧着竟也是生气了的一番模样。
徐仲宣叹了一声,手扶着身后椅子的扶手,慢慢的坐了下去,不过语气却是较刚刚舒缓了不少。
“你做什么要告诉她呢?她原就是躲着我,这会你又对她说了,往后她可不是会更加的躲着我了?”
徐妙锦一听,立时就落泪了。
她哽咽着说道:“我哪里晓得这么多?我就知道,你这样子为着她跑了回来,又是喝酒喝的这般的醉,我在一旁见了,心里实在是难过。
大哥,你我说起来虽然是有一个嫡母,可我也晓得,她并不待见我们两个,说到底我们不还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大哥了,我见着你难受,我心里定然也是难受的。
研姐姐她为什么要躲着你呢?这么些年,我可是头一次见着你对一个人这般的上心的,你这般的情意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怎么研姐姐就不知道的?她那般的聪慧,我就不信她真的不知道。”
徐仲宣又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着:“她心中定然也有她的苦恼。
她母亲,只怕对她也并不是真的好。
不然哪家的母亲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每顿寡淡素食,饭都吃不饱的?咱们不是她,自然是不晓得她心里的苦楚了。
你万不可从此就在心里恼了她。
她素日对你还是不错的,待你如同宁儿一般,是真心的对你好,你心里也是知道的。””
顿了顿,他又问着跪在地上的青竹:“方才你对简姑娘说了那两盒子槐花糕是我送的,她如何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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