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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2页）

留下她一个人在校园里痛哭和斥骂，周遭围满了一头雾水的路人。

她骂徐晶晶是个毒妇，骂润生是个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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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让郁青想起了小时候润生遭受的那些欺侮。

他忍不住去搂润生的肩膀——这不太容易，因为润生比他高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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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润生只是轻轻看了他一眼，反手自然地搂住了他，用一种平常而亲昵的语气道：“我晚上想吃烧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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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晚上，天气凉浸浸的。

郁青做了肉段烧茄子，润生煮了米饭，拌了黄瓜。

这是个很普通的星期五，他们在那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家里，一起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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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润生身上没有发生那些事，郁青觉得自己现在应当会感到无忧无虑的幸福。

可是当他看着饭桌对面的消瘦了许多的润生时，心里只剩下酸涩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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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生总是那样的。

大部分时候，他给人一种情绪波动很小的感觉。

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他永远能有条不紊地处理一切，很冷静，很周全——甚至比傅哲还要冷静和周全得多。

徐晶晶去世到现在，他甚至都没有掉过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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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像是个做儿子的。

倒是傅哲像个失了妻子的丈夫。

不管是在医院里，还是在葬礼上，那些隐忍克制的悲伤，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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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长和年少的两个男人之间依旧无话可说。

徐晶晶的葬礼一结束，润生就直接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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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想，傅哲知道这些么？知道润生从此就彻底独立，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了么？或许还不知道。

那人沉浸在自顾自的悲伤里，或许压根儿没有意识到，润生已经完全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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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润生，郁青就又想起了徐晶晶，想起了她临走时在病床前对着润生交代后事的样子。

润生没有眼泪，徐晶晶也没有。

哪怕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脸上也仍然是那副冷静至极的样子，就和润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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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说话，不表达，不代表真的不难过。

有些时候，不能说的，往往才是最深最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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