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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徐晶晶并没有为这事责怪或者惩罚润生，相反地，听说她在派出所对儿子相当袒护。

总之，一件本来可能改变润生命运的大事，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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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生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回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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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本来学生群体打架斗殴就不是什么稀奇事。

车辆厂后头的公园，高架桥底下的沙地，都是平日里经常有人火拼的地方。

百十号人嗷嗷叫着，棍棒与砖头齐飞的事月月都能听着几桩。

死人的事不稀奇，残废和受伤更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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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整个时代都是那样：彷徨，混沌，充满无处可去的激情，也存在着被蒙上了一层黄纱的血色和绝望。

既有向上的生机，也有下坠的引力。

两者双双野蛮生长，把世界撕裂，又让撕裂的碎片彼此冲击，使得到处都是暗流和尖刃，裹挟和刺伤着身处其中的人们。

有人幸运，有人不幸，而更多身处其中的人对此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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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郁青想起那些，会惊异于自己当时的迟钝和天真，悲伤于那些没有机会挽回的失去，也会卑微而庆幸地意识到，润生没能被那尖刃刺中，是多么幸运的事——因为他侥幸有徐晶晶做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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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润生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

或者说，在他的世界里，许多事是理所当然的，而许多利刃和他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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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回到了学校，在学校里也是一如既往地低调，对谁都客客气气，除了曹宇——他有时候会故意阴惨惨地冲曹宇笑。

而曹宇大概是被那天的事吓破了胆，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了润生就跑。

不过总体来说，曹宇肯收敛，大家也都安生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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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次让人心惊胆战，是王建设出院以后带着十几个流氓来找润生报仇，在体育用品商店门口堵住了去买新篮球的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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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赵东铭和哥们儿吃完饭开车路过，在打起来之前开着大奔冲散了围攻的人群，把润生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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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晶晶那会儿在外地出差。

润生不肯告诉家里人，于是赵东铭出面调停和处理了所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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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郁青才知道，曹宇那天找来的人里，有细眼儿当年的小兄弟。

润生被人寻仇，并不全是因为王建设本身，也是有旧怨的人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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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那天没有赵东铭在，润生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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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从小就认得赵东铭，因为润生的关系，他和赵东铭也比较亲近。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