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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知县重重敲了下惊堂木。
苏锦只好闭嘴。
齐知县看出两个打手冻傻了,派人去端两碗热水来。
苏锦咬唇。
果然,两个打手喝完热水缓过劲儿来,碍于被抓现场承认了打人的罪行,却咬定他们乃自己看阿贵不顺眼才出的手,与吴有财无关。
二人刚说完,吴有财到了,装模作样地训斥了两人一顿,并大方地表示他身为主子,驭下不严,愿意替两人赔偿阿贵的药钱。
苏锦不服,要求齐知县再仔细审讯两个打手。
两个打手再三咬定就是他们自己的主意。
吴有财无奈地对苏锦道:“冯家媳妇,你都听见了,你说他们招供不算,难道还想大人用刑,屈打成招逼人说谎?”
苏锦仰头,望着齐知县道:“大人第一次问罪,其中一人分明已经招供是受吴有财指使,民妇相信人受寒时与喝醉了酒一样,会不自觉地吐露真言。
屈打成招不可取,民妇只求大人继续审问,不要轻易定罪,漏判了主谋。”
她有理有据,齐知县看眼冯实,命人将两个打手收监,明日再审。
.
百姓散了,苏锦夫妻带着阿贵回了千户府。
萧震一看冯实脸色,便知结果不如人意。
苏锦去照顾阿贵,萧震单独与冯实打听衙门里的情况,冯实愤愤道:“齐知县那个狗官,若非锦娘据理力争,他肯定偏袒吴有财了!”
萧震来彰城半年了,也算熟悉齐知县为人,沉默片刻,叫冯实备马,要去军营。
冯实照做,临走前知会了媳妇一声。
苏锦没想太多,萧震是千户,去军营再正常不过。
然而离开千户府不久,萧震便命冯实去县衙传话,冯实听了大喜,立即催马去了县衙。
齐知县这边刚送走吴家伙计,新得的二两银子还没捂热乎呢,得知冯实去而复返,他心中一凛,藏好银子,命人将冯实请到厅堂,丫鬟们端茶倒水伺候起来。
冯实不吃这套,见到齐知县,他直接撂下话,声如洪钟:“齐大人,我们千户大人说了,他生平最恨官民勾结欺压百姓,我媳妇与吴家的案子,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如果齐知县不能秉公执法,他便写张折子送往京城,请朝廷派人彻查。”
言罢,冯实警告似的瞪眼齐知县,气冲冲走了。
齐知县愣在了厅堂。
知县夫人刚刚就在侧室偷听,这会儿出来劝他:“萧大人性情刚正人人皆知,说得出办得到,这次你若偏袒吴家,他真闹到京城,最后不但吴家倒霉,你的乌纱帽怕是也保不住了。”
齐知县愁眉紧锁,捏着额头道:“我会不知他的脾气?可吴家与李大人……”
“李大人能与萧大人比吗?”
知县夫人打断他,低声分析:“李大人处事圆滑,吴有财只是他手下心腹的兄弟,今日吴有财咎由自取,你便是处置了他,李大人也能理解,往后见面,你放低身段讨好一番,李大人断不会真的与你难堪。
萧大人呢,你去送礼他不会收,你敢昧着良心袒护奸人,他定会纠缠到底,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与人来往,不怕怕事的,就怕不怕事的。
齐知县看看妻子,终于下定了决心,当晚连夜审讯吴家的两个打手。
对付这等空有蛮力的刁民,齐知县何须用刑,仅凭舌头就能对付了,语重心长地道:“事情真相你们比谁都清楚,阿贵伤势严重,按照本朝律法,吴有财是主谋,应徒三年,你们二人乃从犯,徒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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