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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芸娘眼圈一红,哽咽着道:“我没什么大病,过几日就好了,谢谢你们姑娘惦记着。
过几天她有空,再来看我呀。
我从前还嫌她冷淡,可日久见人心,如今满县城里也就只有她真心待我了。”
丫头顿了一顿:“我们姑娘已经定了亲事,这些日子一直在家做针线,不大方便出门。
但我们姑娘心里一直惦记着姑娘,否则也不会打发我来探病了。”
关芸娘吸吸鼻子:“哦,我差点儿忘了,你们姑娘刚定了亲事吧?真好,听说是临县的大户,她将来就是享福的命了。”
想想自己要守孝三年,不能议亲,表兄吴少英却未必能再等她三年,她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丫头干笑着答应下来,又说了几句话,也就告退了。
回到主簿娘子那儿,她自然也说不出什么事来。
关舅母得了信,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小姑子还不至于理智尽丧,不管不顾就跟外人乱说话。
她连忙好言好语地送走了主簿一家。
回过头,一直留意事态发展的虎嬷嬷也正式告辞了,她才要放心,忽又听闻秦老先生还在家里,立时又继续发起愁来。
她不知道,主簿一家出了关家,回到县衙后衙家中,主簿娘子立刻就叫了女儿与她的丫头到自己房中细问,听丫头说完见关芸娘的详细经过后,她便陷入了沉思。
主簿千金把丫头打发走,小声问:“娘,怎么办?芸姐姐那里什么都问不出来,我们怎么知道那流言是真是假呢?”
主簿娘子轻哼一声:“若果真无事,关家何必叫她装病?还把她关起来?关老夫子新丧,亲生的女儿竟然不在他灵前披麻戴孝,以关家人往日对关芸娘的宠爱,会如此作为,说没有猫腻,谁信?”
主簿千金道:“即使真有什么内情,也未必就象流言中说的那样。
娘,咱们还是当作不知道的好。”
主簿娘子闭口不语,半晌才说:“我素来最看不惯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往日不知道便罢了,如今既知道了,自然要弄个清楚。
若秦关两家果然有不可告人之事,咱们家就再不能与他们来往了。
无论你爹怎么说秦老先生德高望重的话,我都不能答应。
你弟弟也不能送去秦家求学!”
主簿千金忙劝她娘:“娘别这么说,就算流言为真,那也是关家的长女与那吴监生之间不干不净,秦家一定是被蒙在鼓里了。
只要秦老先生学问好,弟弟拜师也没什么的。
不然,在米脂县里,哪里还能寻更好的老师去?弟弟正是读书的年纪,若是耽误了学业,将来一定要后悔的!”
主簿娘子皱起眉头,犹豫不决。
这时候,主簿过来了,听到女儿的话尾,有些诧异地进屋问:“谁耽误学业了?什么要后悔?你们母女俩在说什么呢?”
他妻子女儿对望一眼,决定要向他坦白,让他来拿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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