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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你府试不中,碰一鼻子灰,会落魄到甚田地!”
吴媒婆嗫嚅着,终是没有出声,心里腹诽道:如果不是之前的贪得无厌,又何必现在再三让步?
江草齐夫妇闻讯进城,替三郎庆贺。
席间,江草齐喝着酒,借着酒胆道:“二妹,我就说三郎会有出息,能成功,先前你还反对来着,现在如何?”
陈三郎忙道:“姐夫,这才考过第一关呢,距离成功尚早。”
江草齐笑道:“第一关能过,第二关自然也不会有问题,一路势如破竹,最后拿个状元回来给大家看看,看瞎那些瞧不起人的狗眼。”
陈三郎无语:这二姐夫莫非喝醉了说胡话?以为状元是大路货,唾手可得?
这一顿酒,江草齐直喝得酩酊大醉才罢休。
陈三郎把二姐拉到一边,道:“二姐,姐夫那边你要盯着点,他常喝醉酒,容易出事。”
酒壮人胆,更会乱性,一旦有了几分酒意,便会做出些糊涂事来。
二姐叹了口气,幽幽回答:“可不是!
哎,只是你姐夫心中有块垒,不好抒发,故而借酒消愁,我是明白的。”
陈三郎默然。
江草齐这人,有草莽义气,能读书,无奈限于现实,当个屠夫,郁郁不得志,心中难免感到憋屈。
也罢,各人有际遇,不好勉强。
傍晚,二姐雇了一辆车子,将烂醉的江草齐扶上车睡好,挥手作别,出城回家。
日子恢复平静,读书、写字、养剑、扎马步——对了,还有练《惊风指》,点檀中穴。
自从被许珺一指点哑后,陈三郎确定了某些原本虚无缥缈的东西,实实在在的存在于身边。
不过他也不问东问西,好奇害死猫,难得糊涂为好。
修习指法是苦功,和写字一般道理,非万千次磨练不得真意,没有什么捷径可走。
他琢磨着,干脆花钱请木匠仿制,制造了一具人形木偶,摆在书房内,时不时就戳一会。
生活紧凑而充实,可以说是忙碌,陈三郎恨不得切个分身出来分担一二。
紧张的生活容易使人憔悴,他又瘦了几斤,端是要名副其实的骨瘦如柴了。
到了夜间,万籁俱寂,便走出书房,坐在水井边上观望。
这时候,神秘的红鲤鱼一定会浮出水面,摇头摆尾地游来荡去,优哉游哉。
不知怎的,陈三郎见着,会心一笑,全副身心都能放松下来。
噗!
红鲤甩起了尾巴,水花飞溅。
它这是表示,要陈三郎读书给它听了。
一条爱听人读书的鱼儿……
于是琅琅的读书声起,一人读,一鱼听,中间隔一口清凉的水井,间或水波荡漾,好像夜间的海,有着别样的氛围。
陈三郎忽而想起两句诗:唯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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