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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忆安哭笑不得,揉了两下眉毛,坐正了身子,想要继续解释下去,“只是合伙做做生意罢了。
私下里,恐怕人家连朋友都不肯承认呢。”
柴俊生则是一脸的不信:“你这脑袋里一天天地想什么呢,说家庭包办太腐朽,说交际场上无真心。
那工作搭档总是新潮又单纯的吧,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贺忆安顿了顿,心道冤枉极了,不住地摇着头,冷哼道:“爱信不信,我们两个是真没那回事。
我看见她,我……没有那种小说上写的,遇到注定的另一半会……浑身过电?反正我对她,没有多大的想法。”
柴俊生不觉好笑起来,摸着下巴一直地打量他:“你这又是哪里来的臭毛病,小说能信吗?”
说时,低头一想,更加觉得此事有趣,“不过,当一个人开始相信爱情故事了,说明他已经不可自拔地陷入了爱情。”
贺忆安招手又要了一杯酒,然后才侧过身子,向着柴俊生耳边道:“再说一次,我跟那位邓小姐,秋毫无犯且全无可能。”
柴俊生接着信口一问:“那……难道你心里装的是别人?”
却不料贺忆安心头突然一阵猛跳,不由地大声起来:“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说我……”
下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忽然又琢磨上了自己所说的“浑身过电”
。
好像曾经有过那种滋味,脑海里依然隐隐地记得,只是不大清楚了,得好好想一想,究竟是何时何地,对着何人有过这种感觉。
“被我逮着了吧。”
柴俊生看他无可对答的样子,表情就变得既意外又兴奋,“想瞒我可不容易,你别忘了我们班的班长就在北京的盐业银行供职呢。
他写来的信里都说了,这几个月叫你逛胡同你也不去,叫你喝酒打牌又说没空,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工作。
你爱赚钱是真,可以你的性格来说,赚了钱也要花了才高兴,绝对不会是那种为了事业废寝忘食的人。”
贺忆安哪里在听他说话,只管将手来回抚着鼻梁想事。
突然地,眼睛亮了一下,嘴里念叨了一声:“难道是她?”
其实究竟跟谁来过电已经想不起来,可脑袋一放空,就有一张脸反反复复地出现,想绕都绕不开。
柴俊生说着话,将自己手里的酒杯往贺忆安的酒杯上一碰,邀他喝一口,却不见他动。
又拿手肘去捅他,还是不动。
便伸出五根指头来,冲他眼帘子前头一晃,又附过去看他的脸色,问道:“嘿,这就喝醉了?”
贺忆安整个人跟傻了似的,一动也不动,只是嘴里不停地喃喃出声。
最后,猛地一把拽住了柴俊生的西装袖子,迫切而严肃地追问道:“你会娶一个离过婚的人吗?”
柴俊生听完了便是轻浮地一笑:“会啊,结过婚的女人讨来做小老婆,滋味是最好的。”
贺忆安失望地摇摇头,心道果然同他是聊不起正经事的,然后闷了一口酒,抓了两下头发,低声道:“她不会答应做小的。”
这话倒让柴俊生神色一敛,大概猜到了些苗头。
将这话又认真地想了一遍,想法却仍旧不变,反问道:“离了婚的女人凭什么挑三拣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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