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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漫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细嫩的手指轻轻滑过青年的掌心,薄茧在指尖留下些微的触感。
宽大的手掌微微收紧,将纤细的手指握在了掌心。
“是不是吓到你了?”
苏漫随着他仰头看去,眼睛也弯的像是那弯新月:“你当我是吓大的么,这么点子小事儿就能吓到我。”
苏漫感觉到握着自己指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我瞧了师兄的伤口,即便是缝合了,那刀疤依旧歪歪扭扭丑陋的骇人,想来血肉模糊的时候更是难看的很,你哪里见过这等场景……”
“打住,”
苏漫转过头,“这算什么,比这血腥多的场面我都见过,你不要总觉得我柔弱不能自理好吧。”
陆衍发出低沉地笑声:“倒也是,整日里瞧着你在后院里头忙这忙那,到忘了你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杰了。”
“我听你这话不像是在夸我,倒像是在贬我。”
“夫人此言差矣,为夫方才所言句句发自肺腑,毫无半点贬低夫人之意啊。”
苏漫听他这一本正经的跟自己这么说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拉倒吧,哪个不知道咱们首辅大人口蜜腹剑,面热心冷啊。”
“夫人这话才不是什么好话吧。”
苏漫哈哈笑了起来,也不再看向陆衍,望着那漆黑的夜空,感慨一般的叹道:“其实能这么跟你斗嘴聊天,也是挺好的。”
陆衍侧过头,看着少女纯真的侧颜,心中颇为触动,话便脱口而出:“待到事了,我便日日与你这般说话聊天。”
苏漫没有回应,仍旧抬着脸望向那夜空。
其实她又很多话想要与陆衍说,也有很多事想要问陆衍。
可是,方才她站在厢房门口,看着这个人就这么站在院中,长身玉立,却又无比落寞。
她不想看他继续这般落寞下去,只想义无反顾的和他站在一起。
不说便不说了罢,这世间的事情哪里都能说得明白透彻,难得糊涂才是处世的道理。
所以苏漫便歇了所有责问的心思。
沈易知从厢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岁月静好,你侬我侬的大型撒狗粮现场。
他十分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故意重重的咳了两声,哼道:“你们小两口也太没有良心了吧,我一个人在里面累死累活的抢救病人,你们俩倒好,搁这赏景看月亮,怎么的,权谋片改言情剧了?”
苏漫原本有些不好意思,听了他这话,抬杠的心思却是怎么都压不住了:“呦,沈道长辛苦了,妾身怠慢了,妾身就不应该出来让您那保持安静,就该举个铜盆敲锣打鼓的在您耳朵边上加油鼓气!
要是您觉得我一个人不够热闹,我就拉上全府的人一起,您看如何?”
沈易知知道苏漫也是个嘴巴不饶人的,哼哼了两声没有再理她,径直看向陆衍,似笑非笑道:“陆少詹事这眼光真是与众不同,尊夫人这脾性,怕不是何人都能忍受得了的。”
“道长谬赞,贱内顽劣,还请道长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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