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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在这儿镇着,天塌不下来!”
母亲淬火般的声音刺破昏暗腥臭的空气,谢俞川喉头猛然哽住。
他攥紧渗血的拳头,任由铁锈味在齿间漫开,将眼眶里打转的热流生生逼回脏腑深处。
“儿子明白。”
破旧的草鞋碾过脏污发黑的泥地,缓缓逼近谢俞安。
而此时,谢俞安已经偷偷爬出墙角,打算跑去向谢老爷子求救。
然而,他正爬着,眼前忽然出现一双又脏又破的草鞋,顺着鞋子一点一点向上看去,最后在满室的昏暗里对上一双火光耀耀的眸子。
那眸子里汹涌燃烧的恨意,令谢俞安浑身剧颤,裆下漫开腥臊水渍:
“你别过来!
爹,爹!
祖父、祖父救命啊!”
在谢俞安的叫喊中,谢俞川抬起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不是喜欢欺负人吗?今日,我便让你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说罢,谢俞川的拳头裹着十五年积压的恨意砸下去,每一声骨肉相撞的闷响都撕开记忆的血痂。
三年前,文姨娘故意弄丢谢俞安的长命锁诬陷于他,他冲上去理论,却被父亲当胸踹倒:
“孽障,自己不成器便罢,如今连你弟弟都容不下了是吗?”
城中至今流传着“谢家嫡子为妓子争风吃醋”
的艳闻,却无人知晓那夜画舫里他是如何被人灌下迷情散?
事后,除了母亲和妹妹,无人听他争辩,连祖父也对他露出万分失望的神色,从此提及谢家大少爷,大家只说一句——纨绔成性。
“兄长饶命!”
谢俞安的门牙混着血沫喷在斑驳砖墙上,恍惚间与三年前祠堂供案重叠——
那时父亲用一根包铜家法,将他打得半月下不了榻,只为谢俞安诬告他偷了书房端砚。
“现在知道叫兄长了?”
谢俞川指节发出瘆人的脆响,拽起瘫软如泥的人往墙角拖。
他谢家人见状,纷纷围了过来,想要制止谢俞川,可余氏站在一旁,大声喝道:
“谁敢上前,今日之事我便与他没完!”
那些谢家人听了,脚步顿时停住。
有心怀侥幸的,想着谢俞恒还在外面,兴许还有希望救他们,这时候把人得罪了终究不好。
于是,顶着余氏的目光,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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