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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坐钓鱼台的曹醇心情大好,他撸着手下的狸奴道:“找机会告诉江半夏,让她暂时隐藏...嘶”
曹醇话说到一半,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他举起手,只见虎口处被狸奴死死的咬住,任凭他如何晃动,狸奴就是不松口。
一旁的斐乐立马拔剑就要上前去挑这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何必和一个畜生过不去。”
曹醇扫过斐乐拿剑的手,他捏起了小狸奴的后颈,原本咬的死紧的小狸奴立马没了劲,松了小嘴后张牙舞爪的对着曹醇喵喵喵的叫。
曹醇捏着小猫的后颈将其掷到地上:“什么人养什么猫,到了我的手上还不是一样要乖。”
“督主说的是。”
斐乐毕恭毕敬的收了手中的剑,他视线的余光扫向被曹醇丢到地上的狸奴,那只狸奴正是贵妃当日赏赐下来的,一直以来都是由江半夏喂着的。
曹醇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小狸奴喵喵叫了两声,发现自己根本打不过眼前这个人,于是一溜烟的窜出了屋,看上去像受了惊吓。
“马上司礼监要忙起来了。”
曹醇负手站立窗前:“让你手底下的人收敛收敛,万岁可不是好糊弄的。”
“是,督主。”
*
另一边江半夏换了男装,她站在镜前打量着自己,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曾羡慕阿兄能堂堂正正的外出行走、能将自己的抱负付诸行动...不像她就如那浮萍一样,年少的时候依附着父兄,年长了就要嫁人依附一个未曾谋面的丈夫,一辈子活得像个笑话。
她不光想堂堂正正的做人,更想肆无忌惮的活着,她想要的很多,很多......
江半夏脱了鞋换上一双增高了的皂靴,皂靴很大,大的还不是一丁点。
盖是因为她也曾像无数大铭国的女人一样裹过脚,那时候她哭天抢地的拒绝裹脚,父亲心疼她也想叫她做罢,但她的母亲以死相逼,最后她不得不忍受折骨之痛。
那种痛是割在心上的痛,她有些恨自己为什么是女人?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苦?
她的母亲抱着她只是哭,一边哭一边安慰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不裹脚是不会有正经人家愿意娶她,她天真的问母亲可不可以不嫁人,阿兄愿意养她一辈子,但母亲却告诉她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不可以那么自私。
以至于父兄身亡后,出身大家闺秀的母亲做了一个这辈子最狠心的决定,那就是勒死她然后再自行了断,用这种决绝的方式以示贞洁。
江半夏的心是麻木的,她没有和任何人讲过,她的母亲是如何勒死她的。
因为她的母亲太了解她了,知道她会反抗,就在她的饭里下了细辛等物调配而成的蒙|汗药,可能分量不足,最后她竟是睁着眼睛看着母亲勒死她的。
死亡的恐惧远远不如那时候的心灰意冷,她不怪她的母亲,只怪这个世道,这个世道女子的命就如浮萍草芥,依附他人而活,半点没有希望。
她只想活着,肆无忌惮的、任意妄为的活着...不再受世俗约束的活着。
江半夏面无表情的将手帕一点点塞进皂靴里固定,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簇新的青色曳撒并对着镜子笑了起来。
从今往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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