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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果真下了雨,起先是一两滴润|湿土地,随后演变成淅淅沥沥的大雨,土腥味扑鼻而来。
头上顶着大木盆的小道童,跳脚的冲进雨里,他忙将外衫脱掉盖在草药上:“天杀的!
师父,您老就不会动一下吗!”
“为师腿脚不便,童儿全靠你了。”
问尘子捧着紫砂壶优哉游哉的躺在檐下的竹椅上:“快些搬,这些个草药都不能受潮。”
“哎。”
小道童撇着嘴跑的满头大汗,依他看天下第一懒人就是他师父!
“雨下大了,再赶路,不合适。”
问尘子头也不回道:“你们不妨留一晚上,明早等天晴了再继续赶路。”
“也好。”
江半夏望着檐下不断滴落的雨滴,这样大的雨的确不能再赶路了,她和何乔倚有伤在身,都扛不住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逐渐演变成磅礴大雨,温度骤降,江半夏裹了薄被缩在厢房里的小床上,仰面听着雨声陷入昏睡。
*
“花间酒气春风暖,竹里棋声夜雨寒。”
孟竹舟站在窗前轻诵道:“这春雨来的倒是猛烈,庭前的梨花怕是熬不过今夜就要纷纷碾落成泥了。”
“梨花落了不是还有别的花嘛。”
林嵯大大咧咧的坐在火炉边捡着花生米吃,嘴里含混不清道:“上次我听你的话没去春祭日,可什么事也没发生呀?”
“没有发生?”
孟竹舟轻笑:“还是你不知道?”
“我...”
林嵯塞花生的手顿住了:“什么意思?”
孟竹舟捻了点前几日新晒的桃花点进杯里,他道:“春祭日的确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你去就不一定。”
“我去就不一定?”
什么人这么毒,盯着他不放了?
“春祭日那天,大皇子的人被下了泻药。”
孟竹舟将炉子上煨着的铁壶小心提起,滚烫的热水顺着壶嘴落入杯中,花瓣上下翻滚沉浮:“你去,这下药之人就会是你。”
“我?”
林嵯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了,他会无聊到去下泻药?怎么可能!
孟竹舟单手捏起茶杯,他凑到鼻下去闻,清甜的花香扑鼻袭来。
“你自己不会这么做,但总要有个背锅的。”
热茶蒸腾而出的热气将孟竹舟苍白的面颊染出红晕,他抬眼道:“你背,正合适。”
“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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