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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之章哈哈大笑,示意家丁住手,搂着秋雪的香肩便要离去。
谢安双目赤红,怒目圆瞪死死的盯着秋雪:“为何……”
秋雪心有不忍,却不敢与他对视,自嘲地笑了笑:“你一个穷书生能给我什么?是权?还是钱?我秋雪有才有貌,你如何配得上?”
书生愣了愣,似是不相信这种话竟然出自秋雪之口,许久,才面无表情的问道:“是不是只要有钱,让你做什么都行?”
“不错!”
秋雪不再理会书生,陪着笑随着赵之章远去,无人看到,帕子下她的指甲狠狠嵌入手掌,露出丝丝殷红。
望着远去的身影,谢安滑下一行清泪,仰头大笑,连连说了几声好好好!
这偌大的长安城中,永远不缺浪子,也永远不缺因没钱而被扔出青楼与赌坊的人。
所以当书生满身鲜血的被扔出青楼,也无人问津,只有一位身穿鹅黄的姑娘,流着泪将他拖回住处。
七日后,听香楼外又出现了那位落魄的青衣男子,仍是那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小厮们认识谢安,虽知道他是被那赵之章扔出楼,但似乎秋雪待他有些特殊,眼观鼻鼻观心的放了他进去。
谢安径直走到三楼,推开房间,只见秋雪正在梳妆,见到他时微微一怔。
谢安坐下,面无表情的掏出一个钱袋:“左右有钱就能让你办事,唱支曲子吧。”
“你哪来的钱?”
“我自有我的办法。”
会有什么办法?能有什么办法?秋雪实在想象不初这几日谢安是如何度过的,金钗还她了,他哪里来的钱?
“有钱为什么不去看大夫?”
“这似乎与娘子无关。”
谢安见秋雪关心自己,冷笑一声。
见谢安这副模样,秋雪垂下眼帘,满是落寞。
自嘲地笑了笑,唤初雁拿了琵琶,又端来些吃食。
秋雪虽不是花魁,唱曲儿却也是一绝,但谢安仍是不动声色,一杯接一杯地默默饮酒。
直至曲终也未曾再说一句,酒喝完,便径直离开。
第二日,谢安又来了,依旧是一袋钱一支曲子,喝完酒便离开。
第三日,第四日……
整整一个月,谢安都不曾落下,起初秋雪也曾劝阻过,久之便也习惯,只是将他的钱全部放在一起,等以后有机会再归还。
这日,谢安像往常一样来到沉香阁,还没有进门,便被小厮拦下说秋雪不在。
第二日,秋雪依然不在,谢安只道是她不愿再见自己,便转身离开。
他浑浑噩噩的走在大街上,望着自己这身破旧的衣裳,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
“听说了吗?那赵家五郎昨日带了个妓子回家。”
“闻言是听香楼的秋雪娘子,她不是清倌么?”
“呸!
无非是自作清高罢了,说的好听,还不是巴结上了赵五郎?”
那人唾了一口,满脸的鄙夷。
“妓子就是妓子,逢场作戏的本领可大着呢。”
有人听到他们讨论,也兴致冲冲的加入:“想来那秋雪是极有姿色的,赵五郎虽然浪荡,谁不知他家中那悍妇管的极严,这次铁了心纳妾,不知那母夜叉会如何。”
“嗬,那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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