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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野菜,吃糠物,能活一条命已算万幸。
“国家战事频繁,只能苦了大众,实乃朝廷之过。”
张安惋惜自责,见了民生风貌,方知非一人之力所能及。
“一到这年头儿,士卒成了紧俏人,人人都想谋一口饭吃,听说中山出了个厉害的将军,一日三餐开了先河,若是在他帐下当职,那可就不愁吃穿了。”
血斑汉略微羡慕的说道。
张安无言以对,这本是最简单的要求,却成了天大的恩赐,真是汉家的笑话。
“客家怎不言语?是我说错话了吗?”
血斑汉讪笑道。
“老哥说的对,相谈甚久,还未问老哥姓甚名谁?”
张安欲探个门户。
“赵孝,字子悌,就是这真定人,父母早亡,无妻无儿,幸有一胞弟。”
赵孝年近四十,一生与山野为伴,知足常乐,别无多求。
“老哥既有一兄弟,怎不见在家中啊。”
张安爱与人闲谈家常,胜过辩论军国大事,朝廷风云。
“弟外出学艺未归,至今已有二十年,他是永寿二年生人,过了九月,便三十有二了。”
赵孝一谈起弟弟满目红光,思绪寄托无法与人言。
二十年不曾归家,又逢这动荡乱世,何处去寻此人?只怕消亡也无人可知,但张安无法直言,赵孝染病能活如此时日,多是这份想念所寄,怎可坏了他人期盼?
“二十年学艺,想必也是个人物。
老哥,吾还有要事在身,咱们山水相逢,来日会面。”
张安见时日不早,便想抽身离去。
“客家一路慢行,这钱财还是拿走吧!”
赵孝今日与人说了心事,兴致高昂。
“罢了,也不勉强老哥。”
张安将酒袋抛掷给赵孝,转身出门而去。
“好人物,好儿郎啊!”
赵孝打开酒袋,细细品尝。
张安在土院中系上宝剑,解下马绳,准备离去。
值此刻,院外来了一人,此人见张安后有些恍惚,急切搜寻记忆人物,随即放声大笑:“你可是我家侄儿。”
张安一愣,再观此人,这人着白色常服,身高八尺有余,浓眉大眼,鼻高体阔,看似二十出头,面颊毫无岁月痕迹。
“先生,认错人了,告辞。”
张安牵马出院,只听院中传来哭诉之声,似凄惨,似喜悦。
张安心怕赵孝出了闪失,无奈再次折返回院,入得草堂,见浓眉大汉与赵孝相拥而泣。
真乃无巧不成书,赵孝的弟弟真的回来了。
“兄长,此人是谁?怎在我家院中。”
浓眉大汉迅速拭去泪水,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仪。
“二弟不可无礼,这位小先生是个善人。”
赵孝也不知张安姓名,只是让兄弟上前见礼。
“先生安好,吾姓赵名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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