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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着了么?”
段岭问。
“没有。”
武独说,“得去找几本书看看,《本草》里头的几味,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我有府上书阁的钥匙。”
段岭说,“要什么书,咱俩一起去。”
武独想了想,段岭又改口道:“我先去看看?”
武独沉吟略久,稍稍点了下头。
饭后段岭便沿后巷的门进去,只说去与少爷说话,守门的已不再拦他,他轻车熟路,绕过花园,进了书阁,段岭把灯放在窗台上,便去找书,时至夏末秋初,书阁外头吹来一阵风,灯便无声无息地灭了。
段岭正要再去点起时,突然听见书阁下脚步响,有人沿着楼梯上来。
牧旷达小声说:“让昌流君找,是找不着的,他不识字,这事你知道就成,莫要笑话了他去,须得我亲自来。”
段岭心头一凛,不知牧旷达深夜来书阁有何事,看来身后还跟着人,且不是昌流君。
灯光将人影渐渐移了上来,段岭站在暗处,看见牧旷达带着一名文士进入了书阁,昌流君向来寸步不离,保护牧旷达的人身安全,现在他没跟着上来,也就意味着段岭只要躲在书架后,便不会被发现。
是躲起来偷听,还是……
短短片刻,段岭做了一个选择,他从书架后走出来,朝牧旷达说:“拜见老爷。”
牧旷达与文士都是一怔,未料此时书阁内还有人,心中都不由得一声“好险”
,然则双方都是聪明人,段岭此举无异于避嫌与效忠,牧旷达更是心下雪亮,暗道这少年果然非同一般。
“这是磬儿的伴读。”
牧旷达朝那文士说,文士点点头,牧旷达眼中现出赞许之色。
段岭拿着书,说:“过来查点东西,冲撞了老爷……”
牧旷达摆摆手,段岭会意,文士与牧旷达说不定要密谈,便欲告退离去。
牧旷达却说:“过来。”
“宰相肚里能撑船。”
那文士笑道,“自然是无妨的。”
牧旷达与段岭都是笑了起来,牧旷达又朝段岭说:“这位是长聘先生,府中参知。”
段岭朝那文士行礼,将灯放在桌上,重新点燃,牧旷达交给段岭一把钥匙,说:“最里头的柜子,取一封去年六月廿七的折子过来。”
段岭依着吩咐做了,柜内密密麻麻的,全是折子,长聘朝牧旷达说:“迁都之事一启,西川势必大耗元气。”
“赵奎一去,迁都势在必行。”
牧旷达说,“若不在近年解决,只怕再无力推动此事了。”
段岭找出折子,吹去灰,知道牧旷达欣赏他,不打算让他回避,将折子放在桌上,又去打了壶水,将灯火调大些许,便在灯上烧起水来。
“江州士族盘根错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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