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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告诉自己这个从来不涉烟花酒肆之地的爹,一方请帖十两银,管事不重视她还能重视谁去?更不想告诉他,按照如今得到的消息来看,那风尘居约摸着整个儿就是姬无盐的,那朝云姑姑怕也是姬无盐的人。
他指指近在眼前的院子,“我到了,您想问的我都说了,您的要求我也答应了,您可以安安心心地回去了。”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爷子意犹未尽,“那姑娘……当真好看?”
宁修远点点头,“好看。”
“好看到什么程度?”
宁修远翻了个白眼,径自进了院子,再也不想理会这个空长了年纪的爹。
心思却渐渐远去。
好看到什么程度?倾城之色,祸国殃民,并非虚言。
彼时上官得罪贵妃,是因为上官夫人姬氏。
姬氏貌美,名动天下,便是当朝帝王也起过一些心思。
只是彼时姬氏已经和上官长子也就是上官宁的爹谈婚论嫁,皇帝便渐渐隐了那心思。
却也遭了贵妃忌惮。
左相就是找了那时候还未声名鹊起的天师,散布了几句童谣,说上官姬氏,祸水红颜,主上官魅天下乱朝纲。
随后没几日,钦天监夜观星象,惊恐地发现帝星不稳,隐隐有坠落之象!
查到这些之后,宁修远问皇帝,明明不信这些,却又何故让谣言四起,令上官不得不远遁江南自敛锋芒避世不出。
皇帝坐在御书房宽大的金丝楠木大椅里,面前龙涎香袅袅升腾,氤氲的雾气里,男人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那张日日得见的脸,竟也有了几分陌生感。
他说,因为朕是皇帝。
只六个字,却能理解成很多种意思。
宁修远便没有再问,也没有再提起任何关于姬家、关于姬无盐的事情。
往事如过眼云烟,其中细枝末节的东西亦只有当时身处局中的人才能真正感同身受。
如今再提起,也只是惋惜一声红颜多舛罢了。
思绪飘地有些远了,一直到席安过来,宁修远仍站在院子里有些出神。
看到来人才若无其事地在石桌边坐了,指指边上的空位,“坐吧。”
席安恭恭敬敬行了礼,才在那位置坐了,却也正襟危坐脊背笔直,屁股只堪堪搭着一点石头,几乎整个人都是紧绷的,他言简意赅地将那日听说的事情一字不落的禀报了,然后又道,“终究只是道听途说,原不想以此来叨扰主子的。
只是……主子同姬姑娘熟识,咱们的人也不敢贸然闯入姬家,生怕惹了姬姑娘误会。”
托着腮,宁修远点点头,是有些古怪。
今日在姬家,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就是一座普通的商贾之家的宅邸。
莫不是……只有夜间才会有?阵法?
只是阵法之术多记载于一些古书之中,晦涩难懂,如今多已失传,甚至其存在的真实性都有待考证,更别说如今还有谁能深谙此道了。
若真是阵法……怕是自己也束手无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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