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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暮洲问。
严岑点了点头:“对。”
许暮洲垂下眼,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
犯了错被下调,在本地无依无靠的一个普通女教师,性情温顺好欺负,会被人惦记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许暮洲甚至不需要再多的佐证,那张照片上的信息已经将丑陋的私欲淋漓尽致地撕开在了他的眼前,阴暗角落里衍生出的强占欲和无望的肖想总有一天会化成实质的行动。
而胆怯的试探如果没有得到遏制,那股恶意就会随着欲望的膨胀逐渐渐变得愈加肆无忌惮。
“王志刚以职务之便,使用了一些非正常手段与孙茜交往。”
许暮洲缓慢地说:“或者干脆逼迫孙茜——”
再难听的话许暮洲说不下去了,然而他话音刚落,沉寂许久的绣球花忽然剧烈的发起烫来,差点灼伤他的皮肤。
许暮洲手忙脚乱地拉着皮绳将项坠从衣服里拽出来,才发现绣球花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一半完全变白了。
“我早该猜到是这种破事儿的。”
许暮洲看着那朵绣球花,厌恶地骂道:“这个畜生。”
严岑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他随手拿起那张照片看了看,说:“你觉得她是被迫的。”
“对。”
许暮洲大方地承认了,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但我没有感情用事,我是合理猜测。”
“你已经在感情用事了。”
严岑一针见血地戳穿他:“你在愤怒。”
许暮洲目光不善地抬眼看着严岑,后者大大方方地与他对视。
几秒钟后,还是许暮洲率先败下阵来,先一步撇开目光,沉默下来。
“不过我同意你的看法。”
严岑话锋一转:“我也觉得她是被迫的。”
许暮洲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生气了?”
严岑觉得他这种情绪外露十分有趣,笑着说:“不过从实际情况来看,能达成孙茜这种执念程度的,确实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无辜者。”
“为什么。”
牙尖嘴利的小狐狸反击道:“你这种主观认知不算感情用事吗?”
“人是一种情感极为丰富的生物,环境所衍生的道德和法律标准是根深蒂固在每个人心中的那杆秤。
在这种约束下,人会在潜意识里对自己的行为进行评估。”
严岑勾了勾唇,并不接他的茬,而是继续说:“所以相应的,主观生成的执念与自我评估之间有着直观联系。
如果主观意愿自己并不无辜,是不会产生如此纯粹的执念的。”
他说的很客观,也很理智,许暮洲不得不承认这个。
严岑似乎永远比他要看得更长更远,也更加冷静。
许暮洲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严岑眸子中倒映的荧光,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竟然觉得那光亮闪闪的,像是一缕冰冷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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