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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写挺大。”
柳桐倚跟着问:“所写是楷书、行书、隶书、篆书或其他?”
贺庆佑道:“惭愧罪民不太懂笔墨之事,肯定不是篆,字是长方条,就是……寻常人写的大字,不甚潦草,应该算楷书!
以罪民无知的眼神瞧来,也不咋好看,跟小孩子家初练字似的。”
张屏微一颔首:“贺老板接着说。”
贺庆佑喘了一口气:“那一夜,罪民如同在滚油锅中被炸到天亮。
反复思量他为什么会知道水滴溜巷的事,究竟拿到了哪些把柄。
第二日天一亮,罪民就去了城外二里坡。”
张屏又问:“没通知卓老板?”
贺庆佑道:“罪民不晓得他是只拿到了我一个人的把柄,还是卓西德的小辫子也揪住了。
水滴溜巷的事真真连卓西德也不知道!
罪民想,先只我一个人去谈或许好些。
让犬子去给卓西德捎了个口信,说因多年前一桩货物买卖的事儿,被我俩都认得的一个客人约到二里坡烟波亭赏景了,知会他一声。
卓西德能明白的。
罪民就先独自去了二里坡。”
他又苦笑一声。
“蔡三这厮当真机灵,二里坡乃县里的人踏青常去的一个地方,尤其清明前后。
到处是人,不怕罪民行凶。
旷野之处,又方便说话。
罪民记得,那日天还蛮晴的。
罪民天刚亮就到了那里,已经有人在放风筝了,谢大人那时还没完全把县里治服帖,烟波亭周遭有好些摊贩,罪民到时,亦有些已经出摊了。
罪民从早上等到晌午,捱不住就在亭边的摊上吃了早点又喝了茶,蔡三方才出现。
因为人多,都没发现他从哪里过来的,刚在茶摊吃了杯茶,抬眼就见他在摊外不远处站着。”
蔡三待贺庆佑站起身,便慢慢走到一处人稀且开阔的所在。
贺庆佑跟着他走过去,蔡三眯眼瞧了瞧天,道:“今儿日头真亮堂。
亮了好,走在乡野林间,不怕被被黑棍子闷进坑里埋了。”
再转目望向贺庆佑,“亦照得贺老板红光满面,看来近日生意挺好。”
贺庆佑抱了抱拳:“承蒙谬赞。”
索性直接询问,“请教尊驾名姓?”
蔡三亦十分直接地答:“现在的名字,想来贺老板与卓老板已经知道。
多年前,某还有个名字,叫蔡三。”
云毓赞叹:“两位就此坦率交心,妙极。
只是「蔡三」二字仍像绰号,不似真名。”
贺庆佑道:“公子英明,罪民亦这么觉得。
便就又问,兄台可是因为行三,才叫此名?”
蔡三悠悠答:“差不多吧。
某个一天之内险些死过两回,剩下一口气到今日的穷汉,不敢与贺老板互称兄弟。
贺老板与卓老板而今春风得意,看来箱子里的东西没有卖亏。”
贺庆佑装傻:“贺某不甚明白,什么箱子?是否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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