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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三哥,快吃下去。”
金小少爷掏出个药瓶,那是挽茵专门配给他的药,以防他被林子里的毒蛇咬伤。
天水教的头头有些本事,弯刀噼里啪啦砍断好几条毒蛇,就要来抓金小少爷。
金小少爷头顶的树干上,大蛇黑色的鳞片隐匿于茂盛的树叶间,粗壮有力的尾巴突然扫向树下,正打中头头的胸膛,如巨锤一般的力量顿时让他吐了一口鲜血,勉强站稳脚跟,紧接着黑蛇甩动身体,蛇头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天水教头头的脑袋。
这场面金小少爷不是第一次看,但每次看都吓得冷汗淋淋,突然面前多了一个人头,吓得他惨叫一声,那是个和他一般年纪的少女,圆脸大眼,眉毛极轻,百铃双腿夹着树枝,身体倒挂垂下,正和金小少爷面对面,百铃咧嘴笑了:“我又救你一命。”
“你就不能好好在地上走路吗,每次都吓本少爷一跳。”
金小少爷没好气地说。
百铃也不生气,从树上跳下来,跟在金小少爷身后走:“我爬树比走路还快呢。”
被天水教一扰,金小少爷晚上只能安顿在蛇庄里,不过他的行程里反正本来就有这个地方,或早或晚也没什么差别。
“要不是我见不得阳光,我也跟你跑商去。”
百铃双手托着下巴,羡慕地看金小少爷核对账本:“那时候为了救挽姐姐去过一趟东陵,好漂亮的地方,可回来皮肤就红肿发炎,红棠再不许我去。”
“等本少爷赚够了钱,把西陵到东陵的路都盖上棚子,一路都让你有阴凉。”
百铃美滋滋地笑:“好哇,我让我的黑蛇帮你拉车,它们可比马有劲儿多了。”
在百铃身下盘成圈的黑蛇不停地吐着信子,像是抗议把它和马相提并论似的。
“对了,你等着,本少爷从东陵给你带了东西。”
金小少爷从自己的马车里抱出个小木盒子,里面装着拨浪鼓和泥人。
百铃喜欢得握在手里不停地看:“做得真好,这就是你说的老马家的拨浪鼓和孙汉生的泥人?”
“那当然,我们藏金山庄进得都是最地道的货。”
红棠端了点心来给两个孩子吃,从门缝看见两人正在玩泥人,又悄悄端着点心走了,自从大小姐离世后,真的好久没有看见二小姐那么开怀的笑容。
想着想着,眼角竟然流出热泪,红棠擦去泪水,真是老了啊,好端端的哭什么。
自从挽茵携家带口地搬进双毒教总坛,双毒教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
“教主,教主,您至少把教义看一遍吧?”
负责代管教坛的蟾母婆婆一直追在挽茵身后唠叨。
挽茵以为当了教主每天免费吃喝下半辈子荣华富贵都不用操心,因为她看祝文安当一言堂的掌门就每天什么也不干,一言堂库房的东西还随便他选用。
怎么她当个教主就这么倒霉呢?手底下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省心的都没有。
“花卿,你把碗拿走,我绝对不会吃你做的东西。”
花卿每天都给挽茵送饭,说是要表下属的忠心,可他做的都是什么鬼东西,什么蝎尾拌饭啦、油炸蛇蜕啦、清蒸蟾蜍卵啦,是人吃的么?
“挽姐姐,我师父用的都是三个月幼蝎的尾巴,特别嫩,你真的不尝尝?”
整个教中,挽茵最疼的就是花浅,从不忍心责怪她,因为自从知道了花浅每天吃的东西,挽茵总觉得每次见到花浅都可能是最后一面。
挽茵温柔地摸摸花浅的头顶:“上回我送你的东陵布料怎么从没见你穿?”
“那块布太漂亮了,我要等到嫁人的时候再穿~”
“浅儿,走了。”
花卿不耐烦地唤了一声,
花浅马上跟宠物似的蹦蹦跳跳跑过去紧跟在花卿身后,挽茵看着花浅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个念头不方便告诉花浅,可怜的孩子,就怕你活不到嫁人的年纪。
刚送走了花卿,就有教众来报:“教主,金少爷来了,教主夫人正在总堂陪客。”
教众口中的教主夫人自然是指祝文安,这个称呼一度让祝文安接受不了,最后也没办法,谁让他娘子是教主,还颇以自己的教主身份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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