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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应该是走得彻彻底底。
否则,殿中的男子,何至于心灰意冷至此?
她虽痛得淋漓,却也痛快得酣畅。
她终究是把那个贱人彻底地踩在了脚下。
她才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刘袁氏。
原配嫡妻才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尊贵存在。
她如是想,步履从容了许多,连带着背脊都越发挺拔。
平城的正月,雪绒飘飞。
拓跋焘近乎是把銮驾搬到了京郊的神鹰别苑。
除夕守岁,初一吃汤圆,初二祭财神,初三肥猪拱门,初四迎接灶神直到十五元宵节赏灯,拓跋焘几乎动用了汉人的一切春俗,给芜歌营造了一个热闹到近乎做作的春节。
芜歌却过得极是烦躁,只不得不耐着性子应酬罢了。
总算熬过了正月,她的眼睛并未如预想的那样恢复神速,眼前的浓雾似乎是卡顿在了当下。
欧阳不治不由唉声叹气,百思不得其解,“依脉象,余毒应该是清理干净了。
为何迟迟还未彻底复明呢?”
连心一都有些不解,“针灸明明之前很是见效,近来却收效甚微了。”
拓跋焘则是心焦到近乎每天都要三问诊疗的进展。
反而芜歌成了最淡然处之的那个,至少如今,她能看到模糊的身影,较之从前,已经很好了。
这日,拓跋焘兴冲冲而来,连通传和敲门统统都给省了,“阿芜,朕带你见个人。”
他边说边拉过芜歌的手,作势就要出屋。
芜歌对身侧男子动不动就发动的浪漫攻势,很是抵触:“去见何人?”
拓跋焘住步,回眸笑了笑:“你见了便知,必是你想见的。”
他接过月妈妈急匆匆捧来的貂绒斗篷,殷勤地亲手为她系上:“虽然立了春,可山上还未冰融,要穿暖和些。”
怕是芜歌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如今对身侧男子的亲昵和殷勤早已习以为常。
平城周遭,最著名的山,莫过于是凤凰台所凭倚的方山了。
她问:“我们要去方山?”
拓跋焘点头,牵过她的手,交扣在掌心,复又迈开了步子:“方山也名巫山,因隐世而居的扶姓一族得名。
扶姓的族长,扶不祸常年云游,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回,总算是被朕给逮住了。”
他的口吻极是兴奋,不由有些感染到芜歌,“传言,拓跋氏在北地建国是受命于天,有巫族辅佐。
竟是真的?”
“阿芜果然是见识渊博。”
拓跋焘笑言。
芜歌微怔。
拓跋皇室的种种传闻,她北上来平城时,父亲为她搜集过,只是不知虚实罢了。
据她所知,拓跋皇室大到立嗣立后,小到占卜吉凶,无不渗透着巫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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