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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气问。
狼子夜敛眸:“你都知道了?”
心一呼吸急促地怒视着狼子夜。
狼子夜比手:“给他松绑。”
他径直走上正座,坐了下来:“雪盲症,你有几成把握?”
身上的绳索松了,心一手忙脚乱地解着,闻声,他顿住。
两人再度对视。
“五成。”
银面具下的眸子沉了沉。
欧阳不治却添乱地一拍手:“你小子行啊。
那丫头是气血攻心,余毒侵脑,老头子我连三成把握都没有。
你却有五成,你莫不是信口开河吧?”
狼子夜只觉得这糟老头子聒噪:“你闭嘴!”
那老头没脸没皮地坐在他对座,口无遮拦地啧啧:“你这是欲求不满呢,还是求欢不成?拿我老头子撒气算什么本事。”
他又挠着下巴,不怕死地继续叨叨:“不会啊,头先见你们不还如胶似漆,像个连体婴嘛。”
狼子夜和心一双双怒目看向老头。
老头子耸耸肩,吐了吐舌头,嘟囔道:“别怪老头子我没提醒你,温柔乡就是英雄冢,你迟早要死在那丫头手里。”
心一震怒得身形都晃了晃。
得知芜歌的下落,他其实潜意识里做过最坏的打算。
在佛家眼里,万般皆镜像,连性命都有轮回,更何况一副皮囊?可他这些年念过的经,都算是白念了。
他只觉得心口闷疼,只要想想阿芜委身于这个贼子,他就难以呼吸
芜歌一直站在小院的中央,等着心一。
夜幕已下,哑婆在院门两侧挂了两盏灯笼。
玄月当空,月光迷离,微黄的光随着灯笼左右摇晃着。
心一才踏入院落,就生生住步。
远远地,他看到那双清润的眸子,映着微黄的夜灯,像两颗流光溢彩的琥珀。
这是那么多个生死一线的深夜,指引他魂魄回窍的招魂灯。
若非心底那点执念,他怕是熬不过万鸿谷之劫。
可是,当初断骨剜肉的痛楚,尚不及眼下的十一。
心一双眸泛红,紧接着氤氲雾簇。
离得这么远,芜歌却是感知到他的气息一般。
她伸出双手,试探着唤道:“心一?是你吗?”
心一的泪,唰地淌了满面。
他别过脸,深吸一气,才点头:“阿芜,是我。”
芜歌竖着耳朵听着他的方位,急切地走了过来。
原本趴在院落一角的狼崽呼哧爬起,哼哧哼哧奔到主子跟前,叮叮当当地为她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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