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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在极力打探他的下落,为此,还——”
他顿了顿,犹豫一瞬,才道:“为此,皇兄斩断了邱叶志的一支胳膊。”
芜歌怔住。
旋即,她冷冷地咬唇。
这就是那个人所说的交代?徐家那么多条人命,就用区区一条胳膊抵偿了?
义康见她如此,声音弱了下去:“你放心,一有庆儿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知你的。”
芜歌的心早已沉落谷底。
连那个人都不知晓庆儿的下落,阿康又如何能得知?没找到弟弟之前,她不可能独自逃离。
“算了,我知,这是为难你了。
只哥哥他们的后事,便拜托你了。”
义康看着那双清润美丽的大眼睛,蒙了沧桑清雾,只觉得心如刀割:“你便是不吩咐,我也会安置好他们。”
“谢谢。”
芜歌疲沓地垂眸。
庆儿的变数,让她不得不另觅出路。
可是,哪里还有出路?
是夜,芜歌很晚都未入睡。
那双空洞的大眼睛,无神地盯着帐顶的白芒出神。
她似乎是在等一个奇迹,眼睛忽然复明的奇迹。
然而,她只等来了一个噩梦。
窗棂咯噔响了一声,接着是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芜歌自从雪盲后,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有人偷偷潜进来了。
她伸手去摸索床榻里侧,自从遭遇狼人谷的变故,她就有了在床榻里侧安放匕首和软鞭防身的习惯。
只这次,床榻里空无一物。
她这才惊觉,这是在新平,她是在昏厥之时被那个人带过来的,哪里还有防身的武器。
她并不惧死,若是可以一死,倒也一了百了。
只是,她还没救庆儿,还没能报一家之仇。
她不能死!
来者不知是何人。
而她又目不能视。
她紧张地摸索起床榻里侧的单衣,将单衣旋着拧成一股绳,缠在手中,满身戒备着。
轻缓的脚步,越来越近,芜歌紧张地闭上眼睛,佯装熟睡。
她听见衣服的摩挲声,应该是那人俯身在看自己。
她紧了紧手中的单衣,谋划着若是那人胆敢凑近冒犯她,她便出其不意地用这股绳子绞住那人的脖子。
然而,来人只听她的呼吸,便识破她的佯装:“别装了,徐芷歌,你没睡。”
芜歌闻声,唰地睁开了眼。
是狼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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