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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下意识地摇了头。
芷歌倒有些讶住:“那是袁齐妫?”
这回,狼子夜没再否认。
芷歌却笑得愈发讽刺:“帝后同心,有何不同?”
狼子夜清冷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掀起一丝涟漪:“徐芷歌,人该朝前看。”
“你来就是想对我说这个?”
她勾唇,绝美的容颜绽着轻嘲浅笑,“你夜夜守在金阁寺外吹埙,就是想对我说这个?”
狼子夜冷眸骤寒,周身散着杀气:“离彭城王远点。
你们真以为弑帝可以一而再再而三?”
“他既买了你守在寺外监视,你便该知晓,我并没招惹刘义康。
是他死乞白赖,求我相见的。”
芷歌的口吻,带着刻意的轻佻,直听得狼子夜杀气愈甚:“彭城王绝不可能背弃皇上,你还是劝劝徐羡之别枉费心机了,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彭城王刘义康,与当今圣上虽非一母同胞,却从小感情深厚。
那个从小被她“阿康阿康”
唤着的少年,打小就是新帝的跟屁虫,要策反他,无疑是痴人说梦。
可芷歌就是要膈应他们,语气愈发轻飘:“那你不如奏请皇上劝劝阿康,叫他莫再向我提亲了。
我重孝未除,三年都议不了亲事,叫他莫说等我之类的傻话。”
“徐——芷——歌——”
狼子夜咬牙切齿地唤出这声,人已几步腾到她跟前,一把拽住她的双臂,“这就是你在寺庙为母守孝,修身养性?!”
芷歌被他掌得近乎双脚离了地。
她努力踮脚稳住身形,挑衅地回道:“是,我已脱胎换骨。
负我欺我辱我者,我统统都会还回去。
你——”
她微仰着下巴,恨声道,“我终有一日会将你碎尸万段!”
见她如斯模样,狼子夜身上的戾气反倒散了去:“你若放不下,虽不能为后,却还是可以进宫为妃的。”
“呵——”
芷歌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笑着笑着,眸里闪出泪光来,“我今生嫁猪嫁狗,哪怕是嫁你狼子夜,也不可能嫁他刘义隆!”
狼子夜的手缓缓释了开。
芷歌趁机一把推开他,一扯脖颈,带出一团绿色幽光,嗖地扔向他。
狼子夜警觉地接下那绿光,是枚带着体温余香的古玉,隐隐灼了他的掌心,也分了他的神。
只一霎,眼角余光捕捉到一阵雪浪。
不好!
他回神飞冲过去,却只见雪白衣袂早已跃过塔窗,飘坠而下。
塔外,她的声音被萧索的秋风撕得粉碎:“替我还给刘义隆!”
狼子夜踮脚越过塔窗,急追而下,却嗞喇——只拽下一截雪白的衣袖。
佛塔不过数十丈,眼看那白影就要飞蛾扑火般砸碎在青石砖上,“小——幺——”
低沉的疾呼像道闪电划破夜幕,撕裂耳膜,转瞬却像一场平地惊雷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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