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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凤书听到风声不但没躲反而转身,迎着剑尖就把肩头送上,雁潮的力道虽不大,但尹凤书自己也用了力竟然是全然不要命的自杀。
雁潮一顿撤力拔剑,血花噗的喷溅出来,雁潮吓的宝剑哐当落地,上前抱着尹凤书的身子想大声质问“大叔,你怎么不躲。”
可嘴张的很大,喉咙里却像含着口蜡油,说不出一句话。
身体上传来疼痛反而叫尹凤书清醒,他看着少年黯然悲痛的眼睛失去血色的脸,他伸手摸摸,然后闭上了眼睛。
凤穿哆尹都。
“爷。”
福伯过来点住尹凤书肩膀四周穴道止血,两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大叔抱回房间,福伯给尹凤书敷药,雁潮却只能在边上看着,心里悔的恨不能捅自己几剑。
福伯给尹凤书盖好被子,然后对呆在一边像个石像做摆设的雁潮说:“爷这几天内功消耗的太厉害,本来身子就虚弱,而他又有头疼的旧疾,所以中了这一剑就这么虚弱。
唉,这人总是念旧的,老头子我一个鼻烟壶用了二十年都舍不得丢,后来破了我心疼了好久,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中意的,更可况是人呐,你总得给他一个时间。”
老人说完摇着头就走了,把雁潮一人留在了尹凤书的床前。
因为失血的缘故尹凤书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眉头锁成一个解不开的结儿,雁潮用手指沿着那细细的纹路轻轻的捋下去,一次一次,却怎么也抚不平那些纠结“大叔,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尹凤书一直做一个相同的梦。
梦里是无尽的黑暗,潮湿漫长的甬道,磷火、蝙蝠还有墙上古老花纹沾染的滑腻青苔。
恐惧,无限的恐惧,也不知在怕什么,也许根本不是怕,是为了在这黑暗里一个人孤踯前行太久而产生的一种疲倦。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扇相同的黑色大门,他推开一扇有一扇,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无尽的荒野,他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什么,可是他就是停不下来,一次又一次重复,每一次那浓重的失望像一盆子结着冰碴子的冷水兜头临下,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冷到发痛,脸上却洇出汗水,手臂已经麻痹到无法抬起,可是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不停的开开关关。
这一次却和以往的有些不同,在浑身被冷汗湿透手臂像被重手封住穴道,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如锦似霞的海棠花扑面而来渐次绵延远去,眼前的艳红如胭脂,越往远了,颜色越淡,最远的只余淡淡红雾缭绕。
尹凤书穿行在棠花丛中,但觉清香扑鼻,神清气爽,深处的一棵花树下,红衣少年肌肤赛春雪黑发如浓墨袖手临风恣意潇洒,他随手折下一支粉红带叶春海棠放在鼻下轻嗅,清甜的香味陶醉了他,他舒张长眉凤眸微阖唇角含春手执花枝仰头在花林中旋转,四周的花瓣随着他飘飞的衣带起舞,乱花飞过千秋,红衣艳绝十城。
“小柒。”
尹凤书激动的大叫,可是他的声音竟然如同钱塘大潮中一根银针落地,淹没的无声无息。
“小柒,小柒。”
尹凤书几乎喊破了喉咙,还使劲挥舞着手臂想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他似乎什么也看不见。
小柒停止了旋转,他望着前方突然的笑了,顿时让海棠花都失了颜色,尹凤书只觉得心快从胸腔里跳出来,喉咙里异常干涩,心心念念的人近在咫尺,他张开了手臂。
小柒扑了进去,却不是他的怀抱,是他身边的而一个男人,白衣华发神情淡然腰间插着一根竹笛。
1d50H。
“尹凤书,怎么又会是一个尹凤书。”
尹凤书不明所以的看着甜蜜相拥的一双人,手脚无力,双膝一软就跌到在花丛中。
相拥而人对望的眼眸里似乎有蜜丝牵扯,怎么也分不开,看不够,跌坐在地上的尹凤书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们,却丝毫不觉那个尹凤书是自己,就算是有相同的相貌相同的身体,可是还是那么陌生,陌生的气味陌生的感觉,不是,真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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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狂风袭来,海棠花纷纷被寒风摇落,一片花雨凄迷中,小柒抽出腰间的弯刀,割断了那个尹凤书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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