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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含笑的俊美男女,即便是在人来人往喧闹的街头,都是极易引起人注意的。
谢启临看着不远处时而说笑时而脸红的男女,不自觉便停下了脚步。
他从没有想过,像容君珀这样的男人,竟然能任由女人动他的头发。
对于男人而言,他们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尤其是女人。
好好一个翩翩公子,却被女子在头上插上女人才用的劣质绢花,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不会觉得男人的自尊被侵犯吗?
当容君珀身前的女子转过身来后,谢启临愣住了,班婳?
班婳与容君珀怎么会走在一起?他心中暗自震惊,见两人带着护卫继续往前走,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道士受伤了?”
班婳跟在容瑕身后,听着惊险离奇的故事,忍不住瞪大眼睛,“那怎么样了?他的师兄来救他了,还是他的师妹来救他了?”
“是他的未婚妻,”
容瑕注意到身后的护卫朝他打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手势,往后望了一眼,继续笑着对班婳道,“未婚妻赶到的时候,天山正下着大雪,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
“等等!”
班婳疑惑地看着容瑕,“道士也有未婚妻?”
“当然,道门有不同的流派,有些流派是可以成婚的,”
容瑕见前方有马车过来,伸手虚环在班婳身边,“小心些。”
“没事,”
班婳见马车上绑着白布,上面还刻着惠王府的标志,疑惑的往马车里看了一眼。
马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很快帘子掀开,露出身穿麻布孝服的康宁郡主。
“见过福乐郡主,成安伯,请恕我身上带孝,不能与二位近前见礼。”
康宁对两人颔首,似乎丝毫不觉得两人在一起有多奇怪一般,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缕礼貌的笑意。
班婳回了一礼:“郡主似乎清减了不少,请多注意休息。”
她虽然不太喜欢这一家子人,但是见这样一个清秀美人一夜之间便没了父母,后宫的帝后都不待见她,可她偏偏却要进宫居住,瞧着挺可怜,于是连说话的语气都软乎了不少。
“多谢福乐郡主。”
康宁消瘦不少的脸上露出一分真心的笑。
当她经历过人情冷暖以后,才发现以前遇到的那些冷淡根本不算什么冷淡,现在的日子才让她真正体会到煎熬。
往日那些小姐妹,追求她的世家公子,现在对她避如蛇蝎,仿佛只要她靠近他们,就能为他们招来厄运般。
她的马车一路行来,明明也遇到几个熟悉的人,但他们远远便避开了,仿佛他们从未认识过一般。
唯有班婳,对她一如往常,甚至还有几分可怜。
她以前讨厌别人可怜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看到,可是这会儿才知道,能有一个人可怜她,竟也是难能可贵了。
她看了眼容瑕,对他略一点头,便放下了帘子。
这已经不是她能够肖想的人,与其念念不舍,不如当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也从未对他动过心。
目送着马车远去,班婳才恍然想起,康宁的马车,竟然是由四匹马拉着,而且那四匹马看起来毫无精神,像是即将被淘汰的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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