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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辞一脸狐疑的望着莲花池,昨日还清澈见底,今日已浑浊一片,而且池子里的鱼都陆续浮出水面侧卧着。
她找来一副网罟,捞起一条锦鲤,坐在地上细细端详起来,鱼眼还未凹陷,鱼尾还能轻微颤动了一下。
双手将鱼身固定好,溪辞对着鱼头上微张的嘴频频吹气,想来是天天窝在池子里太闷了,心情郁闷失了生机,得给它补补生机。
一袭黑色缎面锦衣缓慢的走近,拂过莲花池带着酸味的微风,扬起了他的衣袂。
他悄无声息的伫立在溪辞跟前,俯视着她的这一举动。
淡淡的檀木香覆盖掉了鱼的味道,溪辞由那双黑靴往上看,连忙起身,粲然一笑:“太师,你回来啦!”
沉舟水波不兴的瞥了她手中的鱼,定定的瞅着她:“为何水池里的鱼都浮出了水面?”
“许是水里太闷太混了,想探出来看看吧?”
昨日清澈可见,今日浑浊不堪,而且鱼生得扁平,不得探出头侧卧才能将外边的世界看得真切吗?
沉舟静默了片刻,旋即再次开口:“那马厩里的御赐宝驹,为何今日频频下痢?”
“嗯……兴许是夜里睡得不够安分,染了风寒吧?”
溪辞回答得十分认真,并未扯谎。
沉舟再次陷入沉思,这时溪辞捏了捏手里的鱼,惊叹道:“怎么不动了?”
“死了。”
沉舟略显无奈的回答道。
溪辞略显惋惜的望着手里的鱼:“哦,那我一会儿拿进庖房给您做道菜吧!”
这便是物尽其用,说着溪辞正准备往庖房走去。
沉舟将她拦下,把她手中的鱼甩回池子里:“死者为大,让它安息吧!”
沉舟若有所思的凝视着眼前一脸茫然的少女,不由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旋即将她领到马厩。
他亲自俯身料理食槽,道:“喂食过量,所以它们才会频频下痢,并非是夜晚着凉。”
溪辞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他,如何取量,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只要它想吃,便可无穷无尽的喂食。”
“方才莲花池里的鱼,也并非是因水里太闷,想探出水面,亦是投食过量。”
沉舟的语气中并未有一丝责怪,而是循循善诱。
她看着沉舟认真谦和的样子,甚是喜欢,不由得俯身凑近:“太师,你不怪我吗?”
“不知者无罪,无知者难以量罪。”
他瞥了溪辞一眼,风轻云淡的说道。
随后起身对着一个家仆招了招手,让他去处理一下莲花池的那片狼藉。
“我也去吧!”
“不必,随我去书房研墨罢。”
溪辞兴冲冲的想随着去清理莲花池,将功补过,再次被沉舟拦下。
这种繁重的活计,不适合她这种身子骨娇小的姑娘。
跟随在沉舟身后,还未到书房,便有一家仆慌张跑来,对着沉舟快速鞠礼:“太师,陛,陛下亲临,正领至厅堂。”
沉舟静默了一刹,点头:“先给陛下上茶,我这便过去。”
“是。”
家仆又慌张的跑了回去。
沉舟睹了溪辞一眼,说了句“你就不必过去了”
便赶往厅堂。
溪辞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想起几次在梦里见到他与另一女子琴瑟和谐。
不知是真有其人其事,还是自己做的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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