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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定有另一个小孩也要在猴年出生,所以来找金猴票了。
现在正好是羊年的羊尾巴,转过年去就又是一个猴年。
谁家现在怀上个孩子,可不就是猴年出生么。
瞿连娣觉着难以置信,脑子里“嗡”
的一声,嘴唇都发抖。
这一天被彻底抛弃的不止是她,还有她儿子陈嘉。
她气得瞪着陈明剑,想骂街骂“你他妈的什么玩意儿你王八蛋”
都觉着疲惫了骂不出来。
婚都离了,还能怎么着?
陈嘉反应很快,也听明白了,或者说,早有心理准备,原本也不在乎。
只是没想到他亲爹办事速度这么快,而且就这么绝情。
当场就只有周遥一人儿还没听明白呢,怎么回事,到底什么内情啊?但看陈嘉脸色他就知道又坏菜了。
他就怕这样,就怕一家人变脸反目,心里特别不舒服。
他顺手摸到门边那根勾煤用的铁钎子,悄悄后退几步,把那铁钎子塞到厨房灶台的下面,很聪明地先给藏起来了。
陈嘉大步就冲进屋了,周遥下意识一把拖住:“陈嘉你别,咱们先走吧!”
陈嘉头都没回反手就是狠命一推,周遥就趔趄着撞向门框了。
陈嘉爬到大床上,从一大堆乱七八糟杂志磁带下面,翻出那本集邮册。
瞿连娣怒不可遏对陈明剑说了一句:“就那么一张破邮票!
你就留给儿子留个念想不成么?你脑子里念书都念堵了念瞎了,就这么自私!”
陈嘉拿了那本集邮册,可不是要递给他爸,一下子就翻到所有人都要找的那一页。
他把那张金猴票捏出来,往小屋当间的洋炉子炉眼儿里一丢。
啊——
陈明剑目瞪口呆,瞿连娣惊呼一声,周遥大惊地跑过来。
陈嘉眼里似乎洇出一丝报复的快意,也没什么张扬的表情,就是跟他爸比着谁更绝情,老的比得上小的吗?那是他爸当初“声称”
为他买的,应当是送给他的礼物,他就直接烧掉,谁也甭想。
周遥犯了个傻,下意识伸手去“抢救”
。
金猴票已经掉在一块烧红的蜂窝煤上了,无法挽回。
他被烫得赶紧缩回来。
陈嘉一把捉住他的手,推开他,自己再伸手把那张邮票彻底拨拢到炭火眼儿里,好像不知道烫似的。
“金猴”
一下子就烧没了,很值钱的一张纸片儿瞬间化成纸灰,烧得就是一大堆钱啊!
陈明剑彻底傻眼,恐怕也很后悔,谁也没捞着……
“遥遥烫着了吗?我看看……都肿了起泡了,我给你上药。”
瞿连娣挺心疼的,埋怨陈嘉,“你怎么能对遥遥这样?”
“没有,不烫。”
周遥抽回手。
太难受了,也是看够了。
这是他临走两人最后的一次见面,就是这样,沮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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