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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脂心里紧张极了,快速想着法子。
沈予欢的手指也颤了下,但好在,她习惯了面无表情,脸上也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眼看府医背着药箱走了进来,沈予欢当即果断道:“不必了,我已经请了陆太医过来,他应该马上就到了,府医请回吧。”
府医没动弹,看向裴怀钰,意思明显,他只听大爷的吩咐行事。
文脂将手里的茶壶重重的一下墩在桌上,几步走到府医面前,面沉似水,“怎么,夫人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府医姓张,年过四十了,长的有几分教书先生的文气模样。
张府医是杜氏从娘家那边带过来的,平时有杜氏倚仗,眼高于顶不将府里的人看在眼里不说,还对下头有点儿姿色的丫头媳妇子的动手动脚,更是不畏沈予欢这个裴家长媳。
张府医一双眼在文脂身上滴溜溜转了一圈儿,眼睛很不规矩的从她鼓鼓的胸脯上扫过,对她龇着白牙笑道:“文脂姑姑可别从中作梗,咱们大爷也是对夫人着紧,才叫了我一道过来给夫人看看才放心的。
咱们做下人的理应希望主子夫妻感情和睦恩爱,文脂姑姑就听在下一句,你这样在中间,实在失了为人奴婢的本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大爷存了什么心思……”
文脂转身去了高花瓶里抽出鸡毛掸子,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对着他的油脸就抽,嘴里泼辣的道:“敢对老娘满嘴喷粪,老娘今儿抽死你,夫人让你出去,你耳聋还是眼瞎了……”
她正愁不知怎么化解眼前的状况呢,可下给了她机会,“夫人以前请你给二爷看诊的时候,你不是以老夫人身体不适,要么就以忙着给老夫人调理身体。
再不就熬药的,推三阻四的耽搁不得的,就是不过来。
现在咱们有医术高明的太医了,缺你充人吗!”
府医眼见不好,顿时转身而逃。
文脂追到门口,发现木丹紧紧手里拿着扫帚挡在大门口处。
而隐约的看到门外好像站着不少人,她心下一跳,当即走了过去。
一看,大门外仆从婆子的足有十来人,“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其中一个婆子皮笑肉不笑的道:“我们是奉大爷的命过来的,自然是大爷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木丹告状,“她们要进院子里。”
“谁要不经允许进来,我打断她的腿。”
文脂冷冷一句,懒得与她们多说,鸡毛掸子在手心里掂了掂,只让木丹去将两个粗使婆子出来。
……
房里
裴怀钰正皱着眉对沈予欢道:“你也管管你这个丫头,整天这咋咋呼呼的,没个沉稳意思,也就是我脾气好,不然……”
“她骂该骂之人,打该打之人,这是我的命令。”
沈予欢不咸不淡的一句。
裴怀钰被噎了下,捏了捏拳,从袖子里拿出了五百两银子,往她手边推了推,“这些年,你补贴府中花销,用了你一些嫁妆,这些你先拿着……”
沈予欢看都没看,“不说那些无法用价值估量的字画,就是银钱零头不算,也三万多两,大爷这五百两算是利息吗?利息这十年怕也不够。”
裴怀钰面色难看:“你也不是小门小户出身,怎么张口如此市侩?到了外头没的让人嘲笑。”
沈予欢淡声道:“大爷可真好笑,明明自己做了无赖泼皮,却还反指摘我市侩,这是何处来的歪理?”
“你怎的这般牙尖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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