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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怀清稍稍调整姿势,安逸地窝进温暖的怀里,有点儿不以为然:“悉听谭老师教诲。”
谭郁时揪了揪他的耳朵,算是小小的告诫。
“我们今天被外人撞见了,以后还会发生更多这样的事,总有一天,我们的关系会公开。
大家会不可避免地议论你、审判你,会有不好听的声音,你到时候如何应对?”
乔怀清撇嘴:“聂志煊惹我的下场你看到了,我当然会反击回去,别小瞧我的战斗力。”
“可你反击的同时,也在默认。”
“什么意思?”
“那天聂志煊骂你的话里,我认为最该反击的不是那句‘你配吗’,另一句更恶劣,可你没反驳。”
乔怀清微怔。
那天山崖上的激烈争执,在场所有人都记忆犹新,自然包括他这个当事人。
当时聂志煊骂的是:
「你算什么东西!
杂种,敢当着我的面骂我爸!
你配吗!
」
而他反击的是:「我不配谁配?」
明明前一句骂得更难听。
谭郁时的洞察力,用“心细如发”
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不记得了。”
他蒙混过去,“当时正在气头上,谁会仔细听他骂了什么。”
谭郁时没有揪着这个细节不放,但话题仍在继续:“不记得没关系,我只是想说,你的反击似乎是选择性的,有时候你会默认别人骂的没错,你就是那样的人,你甚至会嘲笑自己低俗、不要脸、难登大雅之堂,可我不这么认为,你也不准这么想。”
乔怀清抬头笑问:“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呢?总不可能是纯洁高雅的吧?”
谭郁时轻拍着他的后背,哄孩子似地,不缓不急:“我曾饰演过一个角色,他在幼年受到过心灵伤害,此后就一直陷于被讨厌、被抛弃的焦虑之中。”
乔怀清笑容一滞。
“为了让自己不再受伤,他逐渐变得充满防备、善于反击。
看似内心强大,绝不内耗,实则自暴自弃,认为自己的缺陷无药可救。”
“他对幸福的向往在心中暗流涌动,当他遇到了喜欢的人,他会用自己最好的东西去争取,也就是他认为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相貌和身体。”
“他很聪明,知道仅凭这些表面的东西,无法让人真正喜欢,可他不在乎,或者说,只能不在乎,他觉得自己只有这些东西讨人喜欢,他要在别人厌弃他之前,享受一刻被需要、被喜欢的错觉。”
谭郁时轻摁他的鼻尖。
“他是虚张声势又让人心疼的小狐狸,你与他有点相似。”
乔怀清皱了皱鼻子,嘟哝:“你演过这种角色?我怎么没看过……”
谭郁时:“是一个小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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