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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夫昨天看我进宫了,又溜出去鬼混,到今日天大亮了才回来,我说他几句,他居然抱怨圣上不给他封官,所以他才无所事事、只能买醉的,气得我提起革带就抽了他一顿!”
苏阮听了,一时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跟着姐姐一起生气。
苏铃看她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自己反倒笑了:“你说就他这样,没做官,都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做了官还了得?真当我们苏家还是以前那样好欺负呢?”
苏阮拉拉姐姐的手,劝道:“阿姐别生气,教训也教训过了,再生气,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了。”
苏铃就叹一口气:“说不生气,又怎么能不生气?有时候我真恨不得他跟张敏中一样死在外面,一了百了,我也省心自在!”
“阿姐!
你这说的什么话?不看别的,还有几个孩子呢?”
苏铃冷笑:“我要不是看着孩子们,我能带他进京?原来我一直羞于启齿,你知道吗?接旨之后,他居然想连他那几个小贱人一起带着,我当时就跟舅母放下话来,他要真舍不得那几个贱人,干脆不要和我进京,留在家里和她们鬼混便是!”
苏阮大姐夫叫裴自敏,其实是她舅父家的表哥。
早年苏阮父亲仕途不顺,一直托庇于任洪州刺史的舅兄,在洪州做从八品参军。
因此苏铃嫁入裴家后,没少被婆婆兼舅母挑剔,婚后头几年又连生了两个女儿,就更挺不起腰杆来,只能眼看着丈夫不停纳妾。
想起大姐那些年的苦楚,苏阮就握着她手说道:“姐夫真是欠教训,不过你光打他也没用,下面那些奴仆想讨好他,必还要再引他出去的。
待会儿你回去问明白昨日是谁跟姐夫出门的,打一顿卖了,看谁还敢?”
“这个法子好!”
苏铃拍了一下手,“是得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当家做主的人了!”
苏耀卿恰好这时来了,见大姐和二妹两个神色都有些奇异,连坐都没坐就问:“谁惹你们姐妹了?”
苏铃看他一副十分谨慎戒备的样子,嗤的一笑,说:“你怕什么?你现在是朝廷大官,我们难道还敢打你不成?”
苏耀卿:“……”
“阿兄快坐。”
苏阮站起来招呼兄长,并笑着解释,“是大姐夫。”
“姐夫怎么了?”
苏耀卿放心坐下,随口问。
“没怎么,不是什么要紧事。
叫你来,是说二娘的婚事的。”
苏耀卿惊讶:“婚事?”
跟自家兄长说话,苏阮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说了自己打算再嫁,目前已有人选,就是中书舍人付彦之。
正想接着解释自己为何看中此人,苏耀卿就非常惊诧的问:“你说谁?”
“付彦之啊……怎么?”
苏阮觉得兄长的反应略奇怪,“有甚不妥吗?”
苏耀卿瞪着眼睛看了妹妹半晌,才道:“你没觉得不妥,我自然不觉有甚不妥。”
苏阮更奇怪了,“阿兄这是何意?”
苏铃插嘴:“就是,你怎么说话没头没脑的?你认得付彦之、能和他说上话吗?”
“当然……”
苏耀卿话音肯定,眉毛却微微蹙起,问苏阮,“你见过他了?”
“昨日午后,赶着散衙时辰,我和梅娘躲在永乐坊瞧了一眼。”
苏铃性急,接话说:“你就别啰嗦了,只要你认得他,知道他没甚不好之处,这个人选就算是定了。
我和二娘商量过,你呢,去找一个合适的媒人,将我们家的意思转达付舍人,约他和二娘先见一面。”
“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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