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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手死命抱着钢管,手臂不停打颤,喘着粗气道:“我、我……”
我只想拖延时间,但现在该说什么,却是一脑袋浆糊,德国人不耐烦的皱眉,见我没说出个一二三,似乎懒得理会我,准备朝胖子下手。
胖子要支撑我的重量,手腕还被德国人拿脚底狠狠踩着,几乎说不出个句话,他的为人我了解,要他放开我估计是不可能,我心一横,心道,死就死吧,胖子,既然你这么重情重义,那咱们就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当即,我沉下心,对德国人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我大概猜的出,现在这地方,你一个人也过不去,解决了我和这个胖子,你能有什么好处。”
德国人咧咧嘴,目光看向对崖的那扇青铜门,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这个德国人曾经来过这里,难道他知道过去的办法?
我正心惊胆战,洞里却突然响起了第四个人的声音:“长生的人能飞过去。”
糟糕,是应声虫,他娘的,早不开口,玩不开口,这个关头它一条小虫,添什么乱啊。
胖子神色一变,显然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而德国人听见这句话,仿佛是想起什么,目光直勾勾盯着那扇青铜门,嘴角突然牵起一个狰狞的笑容,他蹲下身,在胖子身上摸。
胖子憋着气,艰难道:“摸毛啊!”
须时,那条应声虫被德国人捏在手里,他专心的看了半晌,旋即一用力,将虫子捏成两半,胖子似乎听见了动静,哀叫一声:“黑子,我对不起你。”
我受伤的腿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现在两条手臂都在打颤,德国人似乎因为那句话想到了什么,只是踩着胖子的手,没有再动枪,我和胖子两人四目相对,就这一瞬间,我看出了胖子的想法。
再一次低下头,那种蜜蜂飞舞的声音已经消失,但如同胃部蠕动的感觉依旧存在,似乎有什么密密麻麻的东西在往上爬,崖壁上围着的那圈火龙烧的正旺,但这里空间太大,上不见头,下不见底,而就在我脚下六米高的地方,那处崖壁有一块一米多的凸起,如果我现在可以跳下去,那么胖子就能趁此机会反击,但这种难度系数太高,一旦失误,等待我的,将是那无底深渊。
但现在,如果在这么僵持下去,我和胖子迟早要被德国人踢下去,与其死在别人手里,倒不如自己放手一搏。
德国人还盯着那扇青铜门,没注意到我和胖子的眼神交流,胖子在斗里向来护着我,但他是个有度的人,这种关头,他也了解我的脾气,见我的目光往下看,他也没有阻止。
我和胖子此时不能说话,生怕惊动了德国人,我又低头看了那块地方一眼,在心中估算好方位,旋即和胖子四目相对,动着嘴唇数一!
二!
三!
当我数到三时,胖子蓦的放开钢棍,而我整个人也奋起发力,往那块凸起处跳,这两个动作可以说是在同一时刻,无声无息的发动,时间仅仅片刻,但其中的惊险却是不言而喻。
我总算运气好,位置算的很准,眼见着人就要落在那块石头上,心中正喜,一股绝处逢生的喜悦刚冒出头,结果踏地的脚一震剧痛,脚关节一软,旋即身体一歪,人翻入了无底深渊,与此同时,我看到胖子挥着钢棍跟德国人斗在一起,随着身体下坠,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巨大的下坠力道,让我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仿佛灵魂都出窍了,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我下意识的想到那个大萝卜,旋即我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看到我腐烂的尸体,跟众多尸体一起,长在那个萝卜身上。
下一刻,我耳边一身沉闷的响声,随即整个人砸进了冰冷的水中,我反射性的闭上眼,一口气也没喘上来,灌了一口凉水,那水有种古怪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吐。
我被冷水一激,瞬间清醒过来,得救了。
这个悬崖,比起当时掉进冰河那道冰壁要潜,因此砸进水里时,我并没有晕过去,仅仅呛了几口水就浮出了水面。
周围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抬头往上看,仅能看到极高处有一片朦胧的橘色,是那灯槽发出的光芒,但那光芒太微弱,如果不仔细,几乎会被忽略过去。
我浮在水里,无法看清周围的情况,这里有水,难道是连接着外面的冰河?我觉得有可能,因为我往下掉的距离,很可能是掉进了地下河里,而这地下河,很可能是外面那条冰河的源头。
我想到这里,心中有了些底,泡在冰冷的水里,我想到上头的胖子,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胖子一身力气,干起架来少有人讨到便宜,更何况那个德国人,身体其实虚的很,比起胖子,德国人这一次才算是到头了。
如果胖子解决完德国人,必然会想办法下来,他一向秉承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原则,以胖子的为人,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下来,那么现在最要紧的,是要保全我自己,这里黑漆漆一片,也不知有些什么东西,而且那大萝卜也很可能在这下面,如果我不小心些,恐怕等胖子下来的时候,就真是一具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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