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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翠认真想了想,蹙眉道:“怕倒不怕,疼是真疼。”
末了又补一句:“待我恢复法力之后,再撞上傲因这个下九流的孽畜,必要叫它好看!”
展昭微微一笑,忽地压低声音,道:“来了。”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凿齿,来势极其汹汹,两柄长矛,自左右两路直刺而来。
展昭于矛头来势觑得分明,脚下微错,矮身避开右路长矛,另一手迅速抬起,抓住左路长矛矛身,借着长矛前刺之势猛力前拽。
那凿齿猝不及防,脚下一虚,上身倾前,展昭一声冷笑,腕转如电,狠狠将长矛后挫。
凿齿收势不及,胸口正撞上后顿的矛尾,怪叫一声,踉踉跄跄退了开去。
左路既退,右路长矛重又刺到,展昭听风辨声,头也不抬,抬手搭上矛身,长臂前探,已绞住矛杆。
这一绞之力甚大,那凿齿把持不住,长矛脱手,展昭手肘微带,将长矛半空翻转,一瞥眼看见那先前退开的凿齿又跃跃欲试,眸光一冷,森然道:“找死!”
话音未落,手中长矛激射而去,直直插透第一名凿齿心口,余势未尽,又贯穿第二名凿齿胸腹。
那两个凿齿被串作一串,左右跌跌撞撞了一回,方才倒下。
这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且不提拿捏分外精准,单论身姿已是赏心悦目之极,端木翠心中暗暗喝彩,笑道:“展昭,你功夫这么好,我真可安心睡觉去了。”
展昭唇角微扬,低头道:“若觉得困,便睡一会儿,待会儿叫醒你就是。”
端木翠低低呵了一声,因羞他:“好大口气,你眼里放了什么?竟不把它们当回事吗?”
展昭眸中现出促狭笑意来,道:“我眼中放了什么,你仔细看看不就知了吗?”
端木翠未及回答,忽觉腰间一紧,身已腾空,方反应过来,耳边又起剑声,不由暗道一声惭愧:只顾着跟展昭说话,竟忘记群敌环伺了。
这一回却比方才艰难许多,妖兽性情凶残,只顾扑食,打斗亦无章法,且除了凿齿外,其他妖兽均是皮坚肉厚,巨阙力有未逮,兼有那怎么也打不死的,挨一剑权当搔痒——展昭支撑起来煞是吃力。
好在他用意在退而非战,虽是左支右绌,渐渐地也移近了左首边的岔道,再觑个空子,身形突地拔起丈高,腾出搂住端木翠的手臂,以巨阙剑鞘于一妖兽首上轻点,借势便要腾空,方拔起身子,就听端木翠惊呼一声,腰间一沉,迅速下坠。
眼见得下方便是群妖血盆大口,一旦落入围中,再难逃出生天。
展昭心念急转,指翻如电,就听一声金石脆响,巨阙生生插入洞壁之内,两人下坠之势立止。
低首看处,这才发觉一只人脸猴身的山臊不知何时贴于端木翠身后,一双瘦骨嶙峋的前肢竟自后绕进两人身间,紧紧搂住端木翠的腰不放。
展昭倒吸一口凉气。
这山臊也忒会抓准时机了,算起来,自己松开手臂也就那么眨眼工夫,这样的空当都能被山臊抓住?
是这山臊运气太好了?
有可能。
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机会总是光临有准备的山臊的。
山臊身量本就瘦小,兼又诡诈,借着端木翠身体掩住自己,展昭若要用剑,自然投鼠忌器。
果然,展昭一怔之下,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展昭发怔,底下的妖兽脑子却分外活络起来,又一只山臊吱吱乱叫一气,忽地跃将起来抓住了前一只山臊的后腿,进而又欺身上来,这一来展昭承受的重量又增,眼见巨阙是扛不住了。
俗话说得好,趁热打铁——山臊显然是发觉此招甚是管用,于是乎第三第四只蓄势待发,俨然也要上阵了。
好家伙,这是要拔萝卜还是怎的?
展昭心下念头转得飞快,忽地眸光一紧,伸手抓住将两人系于一处的束带,腕上施力一弹,就听刺啦一声,束带断开。
布帛撕裂之声不大,听在端木翠耳中却不啻当头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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