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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了就拿刀剪一剪,不就够了吗?”
保尔不好意思地辩解着。
冬妮亚笑着从梳妆台上拿起梳子,只用几下便把他的头发理顺了。
“这下可大变样了。”
她细细看着保尔讲,“头发要梳理得漂亮些,要不然您看起来有点像野人了。”
冬妮亚又以挑剔的目光看了看他那条褪了色的、灰黑的衬衫和十分破旧的裤子,但她什么也没有说。
但保尔还是觉察到了这种眼神,因此而感到很不舒服起来。
两个人分手的时候,冬妮亚再三邀他常来玩,还约定过两天一块儿去钓鱼。
保尔从窗口跳到花园里,他真不想再穿过房间和冬妮亚的妈妈告别。
阿尔焦姆离开之后,柯察金家的日子就更加艰辛起来:保尔的钱不足以支撑家里的消费。
玛丽娜·雅柯芙列芙娜决定跟儿子商量一下,是否要重新去干点活儿,正巧,列辛斯基家里需要一个厨娘,经商量保尔不答应。
“不,妈妈,大不了我再找份活儿干。
锯木厂正雇人搬木板。
我到那儿干上半天,这样咱就够花了。
你可千万别出去找活儿干,要不然阿尔焦姆肯定生气,他会责怪我为什么连一点办法都没有,而让妈妈您受累的。”
母亲虽然竭力解释自己为什么去找活儿干,但保尔坚决不依,所以母亲也就答应了他。
第二天,保尔便到锯木厂做工了。
他把刚刚锯开的木板铺开后放妥,以便晾干。
他在那儿遇上了俩熟人,一个是同学米石卡·列夫亚科夫,另一个叫库利绍夫·瓦尼亚。
他们两个一起干计件活儿,收入颇为不错。
于是就这样,保尔白天在锯木厂,傍晚到发电厂去。
十天之后,保尔将他的工钱交给母亲,想了半天,最后吞吞吐吐地说:“妈妈,是这样,我能买件缎纹布衬衫吗?就像去年我穿过的那件蓝色的。
这些钱的一半就够用了。
我还会去挣,你别担心。
我身上的衣服确实太旧了。”
他解释着,仿佛是希望母亲原谅自己这种奢侈的要求似的。
“当然,当然可以保夫鲁沙,我会的,今天就去买布,明天就可以做好,你是连件新衬衫都没有。”
她疼爱地看着儿子。
保尔在理发店门外站着,摸了摸袋子里的一个卢布,走进门去。
理发师是个很机灵的小伙子,见有客人来很自然地朝着椅子那边点头示意:“请坐吧!”
保尔便坐在宽大舒适的椅子上,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那又尴尬又慌张的脸。
“要吹风吗?”
理发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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