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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害怕,那群人就接连倒了下去。
后来纷乱四散的人群里,她只看到当先而来的山宗。
他坐在马上,丢了手里的□□,随意地用衣摆擦去手背溅上的血迹,又抽出刀。
头顶天光正亮,他却如来自深渊。
那时候她看着那马上的人张狂不羁的模样,见乱即杀的狠戾,还以为他是另一波匪类。
直到一旁有人告诉她,那是他们幽州的新任的团练使。
其他人都畏惧的要命,赵扶眉不知为何却在心里留了印记。
大概是幽州太久没出过这样一个能威慑四方的人了。
然而这不过是山宗在幽州三年中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大概他早已忘了。
赵扶眉也从未对人提起过,如今也不过是稍作回味即止。
她悄悄看一眼神容,没有在她脸上看出什么,自嘲地笑笑:“那日是我最后的机会,此后我离开了医舍,刺史府就会为我谈婚论嫁,是我心急了。”
赵进镰夫妇都知道山宗的为人,他曾出身显赫,如今却独来独往,以军所为家。
他们曾说过他太复杂,甚至离经叛道,与寻常人都不是一个天地里的,自然也从没想过为她牵线搭桥。
更别提如今还得知了长孙家贵女与他的过去。
所以她只能自己私底下搏一搏。
神容听到此时,终于开口,语气仍淡:“其实你不必特地来与我说这些,我只是他的前夫人,又不是现夫人。”
要争要抢是她的自由,只要不拖旁人下水,谁又能说什么。
赵扶眉勉强笑笑,为什么来这一趟,大约是觉出山宗对这位前夫人的不同,那只是身为女子的一点直觉,她也不知准不准。
他对自己却是与对别人一样,决绝无情。
“就当是谢贵人当日那番赠言吧,也谢不怒我冒犯之恩。”
她站起来,福身:“愿贵人接受我歉意,我告辞了。”
神容没有说话,看着她出去了。
外面何氏小声问:“你们悄悄说什么了?”
赵扶眉答:“没什么,聊了几句闲话。”
何氏道:“也是,往后你若成了婚,走动就少了。”
神容听着她们说话声渐远,心里却在想,竟然会有人对那男人暗暗爱慕了三年。
比她们做夫妻的时间都长。
她也不知为何要比较这个,明明是两桩不相干的事。
无声地坐了一会儿,她不再想了,起身出去。
紫瑞在门外看到她走出来的样子,还以为是要出门,忙问:“少主是要入山了吗?”
神容理顺臂弯里的轻纱,想了想:“不去。”
说完转身又回去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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