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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雍见她不经意露了丝慵懒之态,多看了几眼,一时就没想到如何接话。
亭外却已有人接过了话头:“是啊,何苦呢?”
神容看过去:“大表哥。”
裴元岭信步走入,含笑点头,冲对面的二弟看去一眼。
裴少雍没做声,那日天寿节上被叫去酒楼上说了几句,现在还记得。
裴元岭带笑道:“不论是相貌秉性,还是家世,京中多少女子赶着跟你结亲,何必如此死脑筋?是不是啊阿容?”
神容忽听他问到自己身上,点点头:“自然,二表哥一定是太挑了。”
裴少雍看她一眼,低声自语:“我确实挺挑的。”
说完站起来,先出去了。
神容看一眼他背影:“怎么,是我方才说过了?”
裴元岭摇头:“岂会,你知道他脾气,只会是嫌我说他多了。”
神容说:“大表哥是裴家表率,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是自然,他是我二弟,我还能不为他着想?”
裴元岭朝离去的裴少雍看一眼,心里叹气。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思及此处,裴元岭又看神容,低笑问:“对了,那日天寿节,你可遇上他了?”
神容没料到他会问起这个,那夜情形又被勾上心头,面上却若无其事:“我不知道大表哥在说谁。”
……
幽州。
长孙信快马一到,连城都没入,先领着一行护卫直接赶去望蓟山。
下马走上山道时,先远远看见了军所兵马把守在入口处,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一眼:“你还跟着,这里面你可进不去了。”
护卫之中跟着一袭深色圆领袍的山英。
她走过来,朝眼前连绵起伏的山脉看了一眼,又看长孙信,他斯文俊秀,轻袍狐裘的一身清贵样,却行走在这大山之间,叫人感叹:“长孙儿郎撼山川,早听过这说法,舅哥原来挺有本事。”
长孙信负手笑,“那是自然。”
接着笑又没了:“说多少回了,别叫我舅哥。”
山英道:“叫习惯了,的确已难改口,你若实在不想听我下次不叫就是,我们山家如此坚持,还不是出自惋惜。”
长孙信问:“惋惜什么?”
“自然是我堂哥堂嫂。”
山英叹息:“那二人分明都是顶出色的,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见他们分离不可惜?”
“我不可惜。”
长孙信鼻间哼出一声:“我妹妹自然是顶好的,比你们山家想得还了不起,你那堂哥可未必。”
山英皱眉:“我大堂哥可是天纵英才……”
话说一半,忽然一顿,她迅速闪到众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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