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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展昭回答,端木翠又如风样,呼啦啦刮得无影无踪。
从端木草庐回来,迈进开封府的第一步起,展昭就发觉有异样。
门口守卫的衙役见到展昭,按捺不住一脸笑意;进得门来,迎头遇上两个洒扫小厮,两人朝展昭作揖:“展大人大喜。”
大喜?这是唱的哪一出?
展昭心头发毛,进得厅中,公孙策笑得春风得意,伸手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展护卫,恭喜啦。
真是看不出来,平时不声不响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瞒得我们好紧。”
展昭彻底糊涂了:一鸣惊人?自己干什么了?
公孙策笑得合不拢嘴,朝堂上示意。
那案前一脸憨笑的,竟是……
展家老仆展忠!
展忠为了展昭的婚事而来。
“主母已经应下了这门亲。
许家是京中大户,听闻那琼香小姐姿容出众贤良淑德,跟少爷是再合适不过了……”
展忠眉开眼笑,浑然没注意到展昭的眉头越锁越紧。
“展护卫也该成家了。”
不识趣如公孙策者,言笑晏晏,“既有媒妁之言又有父母之命,看来开封府是要有喜事了……”
“可是展叔,这件事太过突然……”
展昭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突然?这不是少爷应许的吗?”
展忠愕然,“媒人还带来了少爷赠与琼香小姐的剑穗。
那剑穗是主母亲手所结,上绾三颗如意珠,主母一眼便认出,知道是少爷先应许,这才顺水推舟应了亲事。
听说琼香小姐回赠了少爷翡翠玉珠剑穗,少爷不是一直在用吗?”
一派胡言,我什么时候用了那许姑娘的翡翠玉珠剑穗,我明明用的是……
展昭将巨阙横于胸前,正要唤展忠细看,自己却忽地傻了眼。
那五色丝绦结成的同心结剑穗,末梢绾了两颗小小的翡翠玉珠,润泽莹亮,俏皮地一荡一漾,甚是可爱。
这这这……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吧展昭?”
端木翠不满,“不带你们这样玩儿的,开封府出了怪事来找我,出了喜事也来找我,我可没支过你们开封府一钱银子,可不兴拿我当管家婆使唤。”
展昭不语,良久,从齿缝中迸出几个字:“这不是喜事。”
“嫁娶还不算喜事,那么对你来说,什么才算喜事?”
端木翠好奇,开始低头掰手指,“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的意思是许琼香最好也是常州武进人,这样你在洞房花烛夜顺便可以‘遇故知’,然后皇上金口一开,再给你封个‘金牌御猫’什么的?”
展昭气结,俄顷,又从齿缝中迸出两个字:“损友。”
“咦,展大人生气啦?”
端木翠眉开眼笑,“展大人预备拿损友怎么办呀,是割席分座呢还是割袍断义?”
展昭不出声,眉宇间渐渐蕴上了怒色。
端木翠倒是兴奋,她还真没见过展昭真正发怒的样子。
反正,也不怕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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