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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下。
接连几出转换,灯管很快发出不堪重负的啪啪声响。
电视机也开始作怪,自动开启之后还会自己换台,啪啪啪地,比按遥控器还快。
房间里有个仿古的落地风扇,此时没有通电,也自己转起扇叶,呼啦啦在房间里卷起一阵凉风,本来就不热的冬至被吹起一身鸡皮疙瘩。
深秋的天气被这么一吹,的确很冷。
如果是去长白山那列火车上的冬至,现在肯定吓得都腿软了,但经历过特管局种种地狱式模拟培训,从生死边缘走一遭回来的他,非但没有半点退怯之意,反倒还挺想笑。
“四面围攻,网开一面,我已经给阁下留了一条出路,如果阁下敬酒不吃,我就只能给你吃罚酒了。”
他也没管身后频繁换台的电视,人就靠在电视前边的柜子上,手里扬着那张符,长腿交叠,好整以暇。
忽然间,屋内的灯全灭了!
空中响起一声怒骂:“老子在这里待得好好的,你凭什么来管闲事!”
冬至也不跟他再废话,直接将最后一个方位的符也贴上。
电风扇忽然停止转动,冬至耳边传来内容不明的谩骂,紧接着,一阵风从他背后卷来,迅若闪电,来势汹汹,似要将他的身体贯穿!
冬至头也不回,手臂一伸抽出身旁的长守剑,剑锋反手朝后划去,伴随着尖利惨叫,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落在床上,又高高弹起来,由于速度太快,以致于床垫都发出吱呀一声。
但这时候谁还顾得上床垫,冬至另一只手随即掷出明光符,将那玩意牢牢锁住。
他还犹觉不够,直接长守剑指向窗外,念起引雷咒语:“四大开明,天地为常,玉帝上命,清荡三元。
威剑神王,斩邪灭踪……”
那东西估计是有几分见识的,一听这咒语,就哇哇大叫起来:“你个小屁孩,爷爷我不信你会引雷!
你敢念!
你再念!
我叫我的徒子徒孙来咬死你!”
冬至不为所动,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那东西很有几分道行,挣脱了它身上的符纸,却挣不开冬至先前布下的符阵,只能在房间里到处乱蹿,家具被弄翻在地,窗户被撞得哐哐响,供桌上的瓜果全被扫下去,可它就是逃不出去。
外头的人估计听见动静,叫来服务员,前台小姑娘在外头敲门:“冬先生,您在里面干什么!”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眼看有破门而入之势,冬至只好停下咒语,高声道:“没事,我在捉老鼠,跟你们老板说过了,你不要进来!”
人家是老板的朋友,又是老板亲口、交代过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小姑娘自然也不好多管闲事,隔了一会儿,外面就安静下来了。
没了外界干扰,冬至松一口气,望向房间里一直上蹿下跳,速度极快,连他都看不清真身的玩意儿。
“你要再不停下来,我又要引雷了。”
“呸,你当雷法那么好请吗,随随便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跟爷爷说能引雷,可别笑死人了!
今天你要是不把爷爷放出去,爷爷就让你以后都不得安宁!”
冬至冷静道:“旅馆里三不五时的怪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关你毛事!
狗拿耗子!
滚!”
冬至面无表情:“四大开明,天地为常,玉帝上命,清荡三元。
威剑神王,斩邪灭踪。
紫气乘天,丹霞赫冲,吞魔食鬼,横身饮风,一声风雷令,万里鬼神惊……”
对方根本不相信冬至能用五雷正、法,这年头江湖骗子千千万,怎么可能正好就引来一个有真本事的?
再说真有点本事的,也不是说引雷就能引的,谁知道它这次还真就踢到了铁板,在冬至平板快速却毫无起伏的声调中,窗外隐隐传来闷响,白天明明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却在此时忽然重云汇聚,大有来一场暴雨的架势。
街道上路人行色匆匆,加快步伐,生怕头顶上不知何时就倾盆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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