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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抬了下屁股去抽屉里翻出一包烟:“先跟你说说我的身世吧……你大概很早就猜到,我不是他们生的了吧?”
我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虽然从未正面聊过这个问题,也从未有人跟我说过,但我就是能从与他相处的点滴里窥探出这个秘密。
第一次是在医院,那时布加迪事故之后,楚蔚澐受伤住院,楚夫人对他的态度很奇怪,最开始是漠不关心的,后来虽然加入战斗,偏向了我,但她的立场却是不容二房骑到她头上来,她捍卫的是自己在楚家的地位,而不是为了楚蔚澐。
还有就是她刚刚来,说要花钱买我离开楚蔚澐,虽然给的钱很多,但其实态度也仍旧冷淡,敷衍,好似她的作为根本就是例行公事,做表面文章而已。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楚家没有人给他过过生日,可怜他懵懂无知蹭了大哥楚蔚澜的生日十六年,在所有人眼里只怕活成个笑话。
所以我很早就肯定了这个猜想,只不过我从未在这方面试探过他,他也决口不提。
没想到现在,他却要跟我聊起这个事了。
烟头的星火明明灭灭,楚蔚澐呼吸声里滚着轻微的沙哑,“四岁之后我就跟着我二叔去了部队,一直是在部队里生活的。
所以之前十六年,我蠢,不懂察言观色,人家对我冷淡疏离甚至连个笑脸都不给我,我都能自己解读成是我常年不在家,因此和他们不够亲厚,”
我隐约觉得他的呼吸在慢慢的沉重,嘴角的轻笑也越发的僵硬:“一直到十六岁那年,楚蔚澜十八岁生日,他们两个连同楚蔚澜三个人关在书房里老半天不出来,我在楼下等着切蛋糕等急了,然后,我就做了一件这辈子最最愚蠢的事情……”
“什么?”
“我,也上楼了。”
我心一紧,知道重点要来了。
他轻轻吐出口气:“然后我就听见他们说,要把公司的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过户给楚蔚澜,作为他的成年礼。
至于另外的百分之五十,他们夫妻俩留三十,剩下的二十,要等妹妹楚灵溪成年以后就给她。”
那你呢……
这三个字在喉咙里翻来覆去滚了几遍,始终没有问出口,我隐约已经能猜到什么,所以突然觉得这样问未免显得太过残忍。
楚蔚澐继续道:“他们就这样静悄悄的背着我分配完了楚家的一切,却把我屏除在外,从始至终就没有提过我,我气不过啊,于是我推门进去了,我问他们为什么不给我留一点?……”
楚蔚澐的声音渐渐悲凉:“其实我并不是想要这一份家产,我只是……”
他只是想要一份关爱而已。
可惜楚家未曾给他。
他的手臂渐渐收拢,力道有点沉,我被箍得手臂发麻,却听他的声音里全是悲怆的色彩:
“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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