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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辞扬起小脸,望着沉舟走在前头的背影,撅着嘴,不情不愿的快步跟上。
她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先来到庖厨,想再看看凤阳的涅槃之火是否安好。
溪辞往灶炉里加了些柴火,她暗暗感叹,鬼域阴间的柴火就是不一样,燃烧后竟没有熏眼睛的烟,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真实的烟火气息。
只是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凤阳上神竟然沦落到居灶烹食,溪辞幽幽叹气:“义父,这位沉舟殿下真是你的挚友吗?”
见灶炉内的草木灰已满,溪辞打算清一清,这样烧火口会宽敞些,否则凤阳的涅槃之火看着委实憋屈。
她一手拿簸箕,一手拿铁锹,小心翼翼的清理出草木灰,发现这些灰细腻软糯,与平常见到的草木灰完全不同。
溪辞好奇的闻了闻,居然还有股淡淡异香,她眉头微蹙,迟疑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沾了沾,放入口中。
微甜?
就在她准备尝第二口,想外确认一下时,身后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原来你在这?”
赤那突然出现在溪辞身后,看到她的怪异举动,没想到她还有这种癖好,有一些尴尬道:“呃……我应该没打扰你用餐吧?”
“赤那,你别误会!
我只是初见鬼域阴间的柴火,心生好奇而已!”
溪辞忙摆手解释。
赤那顿时恍然,笑道:“这可不是鬼域阴间的产物,是殿下命我去花界仙境背回来的长生木,说是能助凤阳上神涅槃。”
既是花簇帝君伤的凤阳,那么偷他花界些长生木来烧火也算其所。
所以,沉舟才会让赤那去花界伐树取木。
“咦?”
出乎溪辞的意料,还以为是损友。
赤那猜到,溪辞会因为炖鸡之事误会沉舟殿下,便借此机会解释道:“沉舟殿下与凤阳上神乃刎颈之交,自然不会将草率处置。”
溪辞来了兴趣:“刎颈之交?我从未听义父提过他们之间有着交情,不如……你与我说说?”
议论沉舟的过往,在赤那看来不合适,他草草搪塞道:“所谓友谊,不过是初见时的志同道合,战场上的生死相托,哪有那么多故事相告?洗洗睡吧!”
溪辞鄙夷的瞥了赤那一眼,道:“就算真有,你也不会说吧?!”
赤那轻笑:“探过往,议是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溪辞嫌弃的转过头去,总觉得他们怪怪的,可好奇心按耐不住,她又看向赤那,似是引诱:“你一口一个殿下,他究竟是谁家的殿下?你偷偷告诉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种话的另一层意思分明是“你先告诉我,说不说出去我看着办”
,他可不会看在她年幼的份上轻信。
赤那双手抱胸,笑而不语的望着她。
见赤那不为所动,溪辞悄咪咪的凑近:“我看到他的真身乃五爪趾飞龙,非神即魔……”
赤那还没等她说完,便一把捂住她的嘴,眸光寒冷的瞟了一圈四周,刻意压低声音严肃道:“凡是见到殿下真身的,非死即疯,你可要试试?”
溪辞明显被赤那的举动吓到了,木讷地摇摇头。
赤那神色凝重且危险,他不确定沉舟是在什么情况下被看见真身的,但目前的节骨眼上事事都得低调。
赤那慢慢的放开溪辞,犀利的眸色恢复和煦:“没事不要到处乱晃,毕竟这里……投胎太方便了。”
他这话说得溪辞后背凉飕飕的,赤那睹了溪辞手中簸箕一眼:“收拾好就回房吧。”
溪辞认怂的点点头,赤那满意转身走出了庖厨。
看着赤那已然消失的背影,溪辞拍着胸口安抚自己,还是赤那这个视主为命的魔鬼最危险。
主要是赤那长得可怕就罢了,严肃起来几乎可以夺舍活人的魂魄。
居人篱下的她不由得叹息,低头看着长生木的灰烬,犹记得长生树结的果子晒干,磨成粉可制成治疗外伤的药。
溪辞顿时有了主意,她将清理出来的灰烬小心翼翼的收集好,兴冲冲的跑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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