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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弯月悬空。
月千澜的身体滚烫如火烧,喉咙里火辣辣的疼痛着,她难受的嘤咛一声,翻了一个身,猛然惊醒。
屏风那边,渐渐的传来对话声。
月樱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二娘,这样做真的妥当吗?大姐现在昏迷不醒,她不会跌入河中,被河里的岩石,摔坏了脑子吧?我刚刚看她的额头都流血了,她不会死吧?”
月千澜眨眨眼,一时分不清楚身在何处,她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额头。
沈二夫人轻笑一声,安慰道:“别担心,月千澜不会有事。
这件事,你做的很漂亮,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人会怀疑你的。”
“二娘,我还是有些怕”
“怕什么?一切有二娘在,整个月府还不是我说的算?便连月千澜,平时都听我的,我说什么她从来不敢忤逆。
况且,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太子殿下,难道你不想嫁给他了?我听倾华说,你可是仰慕太子殿下多年。”
屏风那里的声音,一字不落的落入了月千澜的耳中。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月千澜脸色一变,什么嫁入太子府,太子君墨渊不是死了吗?月樱不是成了宸妃,当了君冷颜的妃子了吗?
月千澜彻底懵了,一阵恍惚。
对话还在继续,虽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因为距离近,还是被月千澜听得一清二楚。
“二娘,我”
“好了,别害羞了,二娘都懂,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一定帮你成功嫁入太子府的。
顶罪的丫鬟准备好了吗?”
“二娘,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
“好,等着月千澜醒来,我们母女,便陪她演一出大戏吧。”
“好,女儿一切都听二娘的。”
“真乖。”
两个人说着话,渐渐的走出了门,丝毫没有察觉,月千澜已醒,并且将她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月千澜一人,静悄悄的,她陷入自己的沉思。
月樱不是已经入宫成为了宸妃吗?为何成为嫔妃的月樱,会在月府,并且说要嫁入太子府?
然后,似想到什么,她连忙掀开被子,低头触摸胸口处,她清楚的记得,她刺了自己心口五刀,最后那一刀,是君冷颜插得。
她低头一瞧,胸前完好无损,丝毫没有伤痕与血迹。
她再去触摸自己的双腿,当真实的触摸到那一双健全完好的双腿时,隐藏在眼眶里的泪水潸然而下。
月千澜一脸懵,她抬头扫了一眼四周的陈设,整个人彻底的呆住。
这个房间的一桌一椅一凳,所有的摆设布局,她都熟悉。
这是她在月府住了十几年的闺房,这是她曾经最留恋往返的地方。
恰巧,对面的梳妆台上有一扇铜镜正对着她的位置,她抬眼一瞥,整个人呆愣住。
铜镜里的模样,是鲜亮的,是年轻稚嫩的,大概是十几岁的模样。
皮肤白皙,眉眼潋滟,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她这是,睁眼醒来,回到了十五岁吗?
她记得,十五岁那年,她被人推下河里,醒来后,月樱满脸泪痕,向她哭诉,承认是她自己的疏忽,她身边的奴婢,推了她下水,她难辞其咎。
于是,月樱要死要活,非要一死向月千澜赎罪。
后来,严刑逼供后,那个丫鬟居然招出有人在背后指使她,重金收买想要谋害月千澜的性命。
一问之下,方才得知,害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当今太子殿下君墨渊。
月樱和二夫人沈氏更是在她面前各种揣测,太子殿下倾心月倾华,碍于月千澜的嫡女身份,所以太子才派人暗中谋害月千澜。
只要月千澜一死,嫡女不在,月倾华以月丞相长女的身份,便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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