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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是晚来半天儿,我也关门了。
吃饭得你们自己想辙。
我得盘账,实在忙不过来了。”
陆杰嘴快,说了一句:“不用,我们……”
赵冬梅的手更快,陆杰话刚出口,她便扯住了陆杰的袖子。
陆杰见状赶紧住了口,看了看赵冬梅。
掌柜带着俩人上了二楼,站在楼梯口,照着楼道一划拉:“都空着呢。
你们想住哪个屋,自己挑吧。”
这次陆杰学精了,他不说话,看着赵冬梅。
赵冬梅看看掌柜,说:“还是您帮我们挑一间吧,暖和点的。”
掌柜点点头,随手推开一个房间:“靠北朝南背风口,就是它了。”
进了屋子,待掌柜走后,赵冬梅站在窗户旁边,看了看外面,然后,她哗啦一声,把厚窗帘拉紧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正坐在床边捆小马扎的陆杰:“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不用烧水,我们不洗澡,坐下午的火车就走了。”
“是啊。”
陆杰看着她,木木地说。
“以后在陌生人面前,别说咱们的行程。”
赵冬梅走到他面前,一本正经地说。
“知道了,再不说了。”
陆杰使劲地点了点头。
赵冬梅看看手表:“时间还赶得及,歇会儿再去吧。”
陆杰披上一件棉衣,又加了一副手套:“不了,矿上的工人都要回家,每年年根儿都得排队。
全镇子的人怕是有一半都去火车站了。”
赵冬梅走过去,帮他把皱巴巴的棉衣领子弄好:“也好,记得再买点儿干粮回来,烧饼、煮鸡蛋,什么经饿就买点儿什么。
要够两天两夜吃的。
慢车没个准儿,晚点是常事。”
陆杰点点头:“记下了。”
“还有,在外人面前,能少说话就尽量少说话。”
赵冬梅又嘱咐了一句。
“我一句话也不说。”
说完,他抄起马扎,几步走到门口,正要伸手去开门,便听见赵冬梅在背后叫了他一声:“陆杰。”
他转身看着赵冬梅,见她正望着他,有些紧张地问:“是不是我又说错什么了?”
赵冬梅走过来,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欠了高利贷?债主是些什么人?我欠了他们多少?为什么都要离开哈尔滨了,还这么小心翼翼地?”
陆杰看看她,一句话也不说。
“多大的事,连年都不能在哈尔滨过。
冰天雪地,说走就要走,大半夜地坐着马车跟你回牡丹江。
你不是傻子,肯定知道出事了。
一宿一天,为什么还不问我?”
陆杰站在那里,沉默着。
“说话,哑巴啦?”
赵冬梅见他一直不说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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