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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淘气痛苦的样子,辛弦焦灼地敲打她的脊背:“不能再吐了,胃液吐多了会伤身体的,要忍……”
辛弦忍字刚出口,赶紧用双手捂住嘴巴,“哇”
的一声,一股黏稠的东西从指缝间溢了出来。
这么一来,两人谁也顾不上谁了,你“哇”
一声,我“呕”
一下,这个脑袋刚扬起来,那个脑袋又垂了下去。
折腾了好大一阵子,才渐渐安生下来。
把胃吐空了,辛弦浑身像散了架,问淘气:“你说咱俩是咋回事?”
淘气轻声叹道:“怕是女生的脏腑没男生硬,明摆着是臭气熏的。”
辛弦点点头,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口罩管不管用?”
“口罩?”
淘气一下子来了精神,“管用,肯定能隔臭。”
辛弦一骨碌坐起,打开行李,在衣服的夹缝中翻出了一沓子口罩,“这是临行前我妈特意为我准备的,来,咱俩一人戴一个。”
淘气接过口罩,迫不及待地捂在脸上。
寒夜在延伸,通道的火堆里不时发出“噼叭噼叭”
的响声,老牛不知困倦地嚼着从胃里反刍的草料,嘴角吊着长长的唾液,不安分的草驴忽而用头相互碰碰,忽而抬起蹄子踢踢打打,像是不满意这过于宁静的夜晚。
忽然,淘气撕心裂肺的叫喊惊醒了隔壁的男知青。
尹松一骨碌坐起,惊呼:“不好,出事了!”
齐浩楠掀起被子,没顾上穿鞋就“咚”
地跳到地上,大孬、顾罡韬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屋子,赵天星干脆纵身一跃,直接从矮墙翻到了隔壁的炕上,他攥着拳头,机警地望望四周:“快说!
咋啦?”
淘气语无伦次,辛弦头上捂着被子,缩成一团。
“别害怕,我来了!”
大孬不知从哪儿抓来一截木棍,威风凛凛举过头顶。
淘气稍稍缓过神来,脚尖踮在炕沿上:“老、老鼠钻、钻进被窝了。
我不睡了!
我不睡了!”
“哈哈,我还以为是阶级敌人捣乱呢!”
大伙抬头望去,原来是尹松骑在矮墙上,手里还握了把匕首。
看着他俩的神气,顾罡韬捂着嘴不敢笑出声,赵天星二话没说,抱起她俩的被子就走,蔫秧子提着马灯也赶来了,灯光在他脸上一闪一闪,那张脸半明半暗,他弓着背咳嗽连连。
昏暗的灯光下,淘气身穿印着“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的红线衣线裤,辛弦则是一身白色内衣裤,两个姑娘早已顾不得维护自己的形象了,此刻她们只需要一种护卫,不再被恐惧袭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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