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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你别指望国君能救你,姬凿想活命一定会辩称是你挟持强迫了他。
祸乱国都、谋逆犯上都是死罪,你难道非要留在这里送死吗?你已经杀了伯鲁,杀了赵鞅,真的够了。
于安,你听我一句,我们走吧,我们带上四儿和孩子随盗跖一起出城吧……”
我跟在于安身后一刻不停地说着,可于安阴沉着一张脸,没有半句回应。
“你不怕担上谋逆的罪名,可你有没有想过董石,你总不能让他变成第二个你。”
我挺身拦在于安面前。
这一回,他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垂手站在赵鞅旧日的居所前,望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董石不会变成我,我不会让他受我受过的苦。”
“不……不!
他才五岁,你是他父亲!”
我扑上去一把抓住于安的手臂,于安眉头一拧,抓起我的手腕,冷喝道:“够了!
我不想再听你多说一个字,你现在多说一个字,我待会儿就多杀一个人。”
我默然,于安扯下缠在剑柄上的麻布一下将我反捆了起来。
“亚旅,人都带来了。”
守卫在院外轻喊。
于安还未回应,一个暴怒的声音就伴着锁链叮当之声冲进了院门:“恶贼,枉董兄一世忠义,怎生了尔等苟且鼠辈!
尔若有能,与我赵季父执剑一战!”
“闭嘴!”
守卫冲上去抽打那叫嚣的大汉,大汉脚上的锁链又一连扯出七八个套着锁链的男人。
不停叫骂的大汉是赵鞅的胞弟赵季父,其余男子皆是无恤的同父兄弟,嫡出的六子赵幼常亦在其中。
于安上前,赵季父猛咳了一口痰吐在了他脸上:“狗彘鼠虫之徒!
先主在时,你奴颜婢膝得我赵氏多年荫蔽,而今先主尸骨未寒,你便行这龌龊阴毒之事。
你无情、无义、无礼,不死何矣!”
“骂完了?”
于安抹去面颊上的唾沫,转身走上台阶一把推开了赵鞅的房门:“都带进去!”
“呸!”
赵季父被推到于安身边又是一口唾沫。
六子赵幼常被人推搡着,一边挣扎一边嚷道:“董舒,先父待你董氏不薄,你父亲一个异姓罪臣却在赵氏宗庙享我赵氏子孙多年祭奉,你不知感恩,怎么反与邯郸逆贼勾结?他日你死了,有何颜面去见你父亲!”
赵幼常一路被推到赵鞅房门外,他本直着脖子想与于安理论,可转头看见屋里所藏之物,顿时吓得两腿打颤直接摔进门去。
束薪,赵鞅屋内四周墙壁前堆叠了一圈一人高的干柴。
干柴之中又有青铜立柱,几个守卫拿着鞭子、提着剑,将八个人全都推进了柴堆,又将他们身上的锁链扣在铜柱之上。
这时,院外又连哭带喊地被押进来一群女人,她们披头散发,哭声凄厉,有的人手里还牵着四五岁大的孩子。
我惊愕地望向于安,于安站在台阶上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我心中一颤,顿觉浑身寒意冷彻骨髓。
“都带进去!”
于安挥手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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