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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唱什么啊?”
黑子拿肩膀顶了我一下,我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待会儿再告诉你!”
船又向前行了一段,阳光下的少女渐渐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我望着手里的果子,笑得无比灿烂。
“看把你高兴的,那姑娘唱的到底是什么啊?”
“她呀,她说乘舟的男子啊,我爱慕着你,心中的思恋如家里未洗的衣服,忘也忘不掉。”
“你这小儿真奇怪,被女子示爱了还那么高兴。”
“我不仅觉得欢喜,还羡慕她们,敢爱敢言,活得自由自在。
对了,早知道该把明夷叫出来在船头坐着。
那样,等我们到了秦国,说不定能多出一船的蔬果来。”
我说完自己乐开了。
“嘘——小心别被他听见。”
黑子说完大概也想到了明夷坐在船头被匏瓜砸的场景,捂着嘴笑得比我还高兴。
“既济,进来!”
船舱里传出明夷的声音。
“叫你呢!”
黑子推了我一把,我才反应过来我现在是童子既济。
我进了船舱在明夷身边坐下:“巫士有何吩咐?”
“待会儿下了船,把这个戴上。”
明夷递了一个黑漆的龙纹面具给我,“这里已是秦境,你最好不要开口说话,免得被人发现你是个女子。”
我接过面具戴在脸上,闷闷道:“这样别人不会觉得我更奇怪吗?”
明夷拿出另一个红色的龙纹面具戴在自己脸上:“我和你一起戴,别人就不会觉得奇怪,反而会敬畏,敬畏到不敢看你。”
巫士向来都是天下间最神秘也最让人敬畏的一群人,传说他们能上通神灵,替天帝传达旨意到人间。
上岸后,戴着面具的我们果然得到了众人的敬畏,有田间劳作的农人甚至放下手中的农具跪倒在田岸边向我们祈福。
车队在田岸边走了一段,突然停了下来。
有剑士报告明夷,说是在前面的岔路口和另一支队伍撞上了,问是让还是不让。
行车时,让与不让很有讲究,关键是要看双方的身份高低。
现在,我还不知道天枢这次是以什么身份参加公子利的婚宴,心想正好趁这个机会探探虚实。
“你和我一起下去看看。”
明夷说。
“诺!”
我跟着明夷下了车,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另一支车队旁一个头戴碧玉冠,身着黑色绣螭龙纹深衣的白面男子正在路边吐个不停。
原本碰到这种事,爱洁的明夷一定掩鼻迅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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