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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本就该是她的剑,不是我的。”
“是吗,我怎么就给错了呢!”
于安微眯着眼睛端详着我的脸,我抿唇不语,他仔仔细细将我的冷漠看了个透彻,便笑着移开了眼。
我以为他会选择沉默,因为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都只会让我们更难堪、尴尬,可他却望着远方那道死亡的黑影轻语道:“阿拾,我用剑杀人,却不会铸剑,送你的剑是我采铜石自己升炉铸的第五柄剑,前四柄都断了。
断了第一柄时,我劝自己放手,可我又升炉铸了第二柄。
第二柄剑断了的时候,我又告诉自己,我做的是一件极愚蠢的事,我的坚持、我的心只会被你嘲讽、唾弃,得不到任何回应。
可我……还是铸了第三柄、第四柄,我把我的心放进火炉,插进冰池,你不知道我是怎样一锤一锤把它锻造成剑放在你手里。
你看不见它身上的字,没关系,我甚至还为此庆幸过,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把它挂在身上。
看它挂在你身上,我就能偷偷地像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般暗自欢喜一阵。
这世上能让我欢喜的事情已经很少很少了。”
“于安,走吧,带上四儿和孩子走得远远的。
赵鞅已经死了,放过你自己吧!”
“走?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我走不了了,早就走不了了。”
于安微颤着眼睫冲我凄怆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黯然离去的背影有片刻的出神,但随即而来的不详之感让我无心再追忆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画面。
我抓起衣摆匆忙追下城楼,于安已按剑上了轺车。
“你要去哪里?”
我奔到车前想要抓住他的马缰,他长鞭一挥冲我厉声喝道:“你让开!”
“我不让!
你别再做傻事了,回头吧,我不想你死在这里!”
“呵,阿拾,时至今日,你还要救我吗?你还救得了我吗?你,让是不让!”
“我不让!”
“好——你既不让,那就跟着我来吧!”
于安冷着脸跳下轺车,扯着我的手臂一把将我拉上了车,我踉跄跌倒,他甩开我的手,扬鞭策马飞驰而去。
“亚旅。”
赵府门外,守卫模样的人见于安来了急忙跑上前来。
“让你们做的事都做好了?”
于安扯着我跳下马车。
“做好了。”
“很好,你去把人都带过来!”
“唯。”
“你要做什么?”
我问于安,于安不语只推着我往府里去。
短短半日,赵府之中已不见奴隶军的身影,偶尔碰上两三个佩剑的卫兵皆是于安的手下。
我走在熟悉的小路上心中不详之感愈浓:“于安,你不该来这里,智瑶的军队还未到,你这会儿从北门出城还来得及。
你若不出城,等盗跖的奴隶军撤出新绛,智瑶一入城就会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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