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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开车呀!
孩子回去还要早睡呢。”
有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车子快坐满了,连声催着。
公交车司机慢悠悠地说:“急什么?末班车,落了学生就不好了。”
公交车司机顶着压力又等了很久,觉得责任尽到了,便发动了车子。
辜江宁和宁以沫正说着话,刚开出几步的车子又停了下来,前门哗地打开,与此同时,一个穿着深色大衣的身影挟裹着寒气登进车里。
他二人随之看去,和来人眼神一撞,都愣了下。
辜徐行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滑过,又落在了那个唯一的空座上,片刻后,他默然收回眼神,将零钱投入投币箱里,兀自走到扶手边,抱书静立着。
宁以沫眼神暗了暗,低头的瞬间,她瞟见辜江宁原本轻松的脸色一下子消失了,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捏了起来。
公交车大门再度关上,飞快地前驶去。
那一路上,宁以沫明显感到辜江宁在忍,他的脸色阴沉得厉害,紧握成拳的手微微轻颤着,他的目光数度瞟向站在那边的辜徐行,忍了又忍的怒气在胸口鼓胀。
耳听得他的喘息越来越粗,宁以沫预感不好,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辜江宁已经刷地起身,稳步朝辜徐行走去。
满车人都惊讶地看着辜江宁,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辜徐行亦诧异地回头望向他,却被他一把揪住了衣领。
“辜徐行,你什么意思?”
辜江宁铁青着脸问。
宁以沫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冲上去,又像忌惮什么,不敢太上前,拽了拽辜江宁的衣摆:“江宁哥,你干什么?快放手。”
“你别管!”
辜江宁冷冷地甩开她。
宁以沫被推得后退两步,下意识地扶住就近的一个椅子背。
车上,胆小的人已经尖叫起来。
辜徐行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站着,语气低沉却透着股慑人威严:“你放手。”
司机见出了事,连忙刹车,从驾驶室里走出来,呵斥:“你们干什么?不许在车上闹事,都松开!”
说着,司机上前去拉架,不料手刚触到辜江宁的臂膀,就被他挥出了老远。
司机气不过,快步走回驾驶室,打开车门,指着外面说:“你们要闹都给我出去!”
辜江宁松开辜徐行的衣领,拉着他二话不说地就往车外走。
宁以沫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下了车,提心吊胆地跟着他们。
身后,车子已经开走,整条马路上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了。
辜江宁气咻咻地走出了老远才放开辜徐行,转身挥手一拳砸在了辜徐行的脸上。
辜徐行没控制好平衡,差点摔倒在地,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就在辜江宁挥手准备落第二拳时,辜徐行飞快地出手,紧紧地捏住了他的手腕,他合上眼睛,深吸了口气,骤然睁眼,重重地把辜江宁的手甩了下去。
末了,他用大拇指轻轻抹了一下嘴角,目光锐利地扫向辜江宁:“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
辜江宁大口喘了几下,冷笑:“没想到几年不见,你装模作样的本事越来越好了!
我问你,为什么总躲着我们?我们是哪里寒酸磕碜了,还是哪里脏了臭了,惹得大少爷你这么敬而远之?”
辜徐行表情冷淡地说:“我一向都是这样。”
辜江宁气极反笑:“你一向都是这样?那你告诉我,当年跟我们组三人团的人是谁?跟我们一起疯一起闹一起笑的人是谁?又是谁说,没有我们,青春很苍白?原来,我记得的那个人,竟然不是你!”
他话音落下后,四周为之一静。
辜徐行缓缓垂下眼睛,不让人看清那里的神色。
辜江宁粗重的呼吸夹杂着异样的声音响起:“你想过我们的感受吗?撇开我不谈,说说以沫,这么多年里,她每天从不间断地练格斗术,就是为了有天能为你做些什么;这么多年里,她每天都在认真学习,没一刻敢放松,就是因为她答应过你要每门课都考九十分……她从没说过她想你,可是你问问她,为什么每次都走在我背后?为什么?因为我的背影很像你!”
闻言,宁以沫的肩膀重重地颤了一下,神色复杂地看向辜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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