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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余辉点点头。
……
余辉的家距离东直派出所不远,隔着两条街直线距离不到两公里,那一带有一片小矮房,算不上正经四合院,都是一个个小院子,虽说是老砖老瓦,可胜在清净无遮挡。
江海的车在胡同口停下,余辉拎着行李包下了车,两年的时间京州变化很大,可这条胡同却没什么变化,还是从前的样子。
他在走到第六户门外时突然站住。
门没上锁,只是虚掩着,仿佛是在等待什么人。
他抬起手,却又停下来,不知道应该是推还是敲。
小时候面对这扇门,他多数是用脚踹或是用肩撞,上面至今还留有许多伤痕,而此时此刻,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啪!”
身后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
余辉赶紧把手收回,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当他转过头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那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就站在离他几步外的地方,一身简单的素色装束让她看起来端庄优雅,短扎马尾的发型既彰显年轻又极具时尚,眼角儿淡淡的鱼尾纹更像是一种岁月的沉淀,平静而淡然。
在她的脚边有一个手提袋,各种蔬菜散落一地。
一瞬间,余辉感到有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他极力的控制着,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妈,我回来了。”
任何人都有脆弱的一面,余辉也不例外。
苏萍怔怔的站在原地,激动的大脑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直到听见儿子的声音,在确定这一切不是梦后,心中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
她不顾形象的冲上去,紧紧的抱住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儿子,一时间泪如泉涌。
余辉抱着老妈,眼睛红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
遭人背叛的时候他没哭,进监狱的时候他没哭,现在却忍不住流出眼泪。
在母亲面前哭,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人类出生的标志,就是将哭声献给母亲。
许久,苏萍抬起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来,快让我看看。”
余辉拽了拽衣服,笑着说道,“妈,我好着呢。”
苏萍认真仔细的打量着,好像看不够一样,生怕漏过一处。
余辉板板正正的站着,说实话,里面虽然吃的不怎么样,但却获得更多劳动锻炼的时间,以前痩是真痩,现在痩是减掉了脂肪,增加了肌肉,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精瘦。
“人痩了,也精神了。”
苏萍擦擦眼泪,拉着儿子就走,“快进去,你爸看见你一定很高兴。”
说起父亲,余辉不由的开始忐忑。
在许多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特别是对于男孩子来说,父母在家里扮演的角色一般都是严父慈母,余辉家就是这样情况,所以在心理上,面对父亲时会更加紧张。
他将掉在地上的菜捡进手提袋,然后扶着老妈走进门。
“老余,你看谁回来了?”
苏萍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去喊自己的丈夫。
“谁呀?”
从北面屋走出来一个人,他穿着简单的布鞋,干净的白衬衫,带着老花镜,手腕还搭着一条皮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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