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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会来,下这么大雨,总不至于是来买衣服的吧。”
虽然嘴上话是这么说,但如果江桥不来,她是真的不习惯。
明明每天都要在你边上存在一会儿的人,忽然不出现了,木沉鸢担心这个人是是不是生病,还是有事不能来了。
思虑这,思虑那,反而陷入一种奇怪的焦虑。
好在,江桥还是来了。
不过,下这么大的雨,江桥都一定要来,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江桥对自己有意思么?
应该不是吧,应该只是自己过度解读而已。
人最忌讳胡乱猜测他人的心思。
木沉鸢自记事起,便认为是个不太起眼的存在,明明她尝试融入,也尝试活泼开朗,但好像都效果缺缺。
常常被人排挤,只因为自己长了一双血瞳,被认为是不祥的象征。
明明也测试过血脉,验证了自己清清白白,和百年前飞扬跋扈,使得修仙界陷入黑暗的魔宗一脉没什么关系。
可周围的人就是这样不依不饶,背后议论自己。
“这小家伙体内有魔血,别去和她玩。”
“都说了不要靠近她,说不定哪天她就把你吃了都说不定……”
“光是和她的眼睛对视,就已经足够可怕了。”
“嘘,据说她是捡来的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谁知道。”
解释的久了,她也累了,不管是被别人说是来路不明捡来的孩子,还是魔宗一族可怕后裔,对于这些称号,自己只要缄口沉默就好。
好在这个世上还有个沧澜宗。
沧澜宗的治学理念便是不管什么身份,不放弃任何一个好苗子。
凌霄宗因为那空穴来风的传闻不愿意接受自己,沧澜宗却可以。
在沧澜宗,她得到了一些优待,进入了珍宝会,虽然不过是珍宝会打杂的,处理一些七七八八的事务,她也已经很满足了。
纵然会长对她也许并不是真心实意,纵然别人都说会长在无限利用自己,让自己办各种各样的事,木沉鸢也不在意。
不过,很奇怪啊,又好像是明明试图融入了,总有什么东西操纵着自己不去融入。
好像那些流言蜚语从未消失,每次看见那些人聚在一起欢笑,眼神偶尔焦距在自己身上,她就立刻会想起那可怕的传闻。
最终,木沉鸢宁愿在饭堂里默默找个最偏僻的位置,她宁愿一个人默默待在墙角里,吃什么东西都行。
可江桥好像就是不一样的,自从木沉鸢认识江桥起,江桥就每天和木沉鸢打招呼,有事没事都要找自己说话。
就连木沉鸢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为什么她和江桥之间的相处会这么顺利,虽然聊这些细枝末节的日常时常是无聊的。
要么说今天学了什么,吃了什么,或者是和自己了解关于黑市的事情,哪家店的符咒不错,拍卖里头还有些什么暗箱操作。
但是木沉鸢总觉得,这些对于江桥来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总以为江桥是没话找话,讲到什么就说什么,至于他为什么总找自己,自己开始也不清楚。
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喜欢的话,一切似乎就合理了不少。
衣铺内。
江桥手里拿着把折叠起来的油纸伞,伞面上的水迹一滴滴坠落到地上,洇出一块水印。
由于雨势大,雨水也渗入了他衣衫外缘的纤维中,雨伞撑不到的后背,也是湿了一大块,显得有些狼狈。
前身部分淋湿了一点,衣料隐约露出几块腹肌。
木沉鸢看的有些发愣。
江桥一边说话,发梢一边滴着水:“来晚了,可能要耽误伱一点时间,我是想来请教一些事情。”
刚说完话,江桥就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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